「嗯。」林修把她的手從胸口移開，重新握住。

「那你還想飛嗎？」

「那你還想當護士嗎？」

「想，但我這護士是當不成了，不過今天天氣很好，我可以帶你去感受像飛行員一樣的自由飛翔。」俞詩年把他從凳子上拉起來，「走，咱們現在就出發。」

「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

俞詩年回宿舍換了身衣服，拿上教練證，打車去了郊區的滑翔傘基地。

「你到底會多少奇怪的技能？」穿戴好裝置，林修仍然不敢相信她真的要帶他一起飛。

「還會很多，總之上天入海我都可以。」俞詩年柔情地凝視著他，「林修，我們馬上就要飛起來了，你有沒有覺得開心一點？」

「有。」林修含笑應道。

有她願意費盡心思哄他，他怎麼會覺得不開心，不用飛上天，從她身上感到的熱烈自由，已經足以讓他短暫地忘記心裡的束縛和壓力。

俞詩年聽到他確定的回應，開心的直笑：「那你不要回頭，我們一起用力往前跑。」

俞詩年跟在林修身後，拖著傘和他一起往前跑。

兩人從山坡上一衝而下，體內的腎上腺素飆升，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這一刻，山川湖泊置於腳下，喜歡的人觸手可及，就連拂面的春風都帶著自由的味道。

是他嚮往的自由。

林修側頭，湊近俞詩年耳邊低語：「年年，你一直都是我的心之所向，我喜歡你，很久了。」

「什麼？」滑翔傘急速向前沖，耳邊的風嗡嗡作響，他這樣的呢喃私語，根本聽不清，俞詩年不由得提高聲音大聲問。

林修笑著回過頭去。反正他告訴她答案了，她自己沒聽清可不怨他。

等降落到地，俞詩年解開身上的束縛，追問：「林修，你剛跟我說什麼了？風太大，我沒聽清。」

林修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寵溺地望著她笑。

「快點再說一遍？」俞詩年催促。

不等林修回應，他的手機響了。

林修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臉上笑容頓失。

俞詩年感覺他整個人都繃緊了，好奇誰給他電話，湊上去看了一眼。

「我接個電話。」林修躲開她，背過身去。

俞詩年凝視著他的背影，再一次感到了他身上的孤寂感。

在無限好的夕陽下，他周身布滿霞光，有一種近黃昏的淒涼。

俞詩年看得眼睛酸酸的，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如畫般的美景中，卻會覺得他周身布滿無邊孤寂。

林修很快掛掉電話。

等他回頭，俞詩年一把抱住了他，試圖給他一些溫暖。

「走吧，我得回家一趟，先送你回學校。」林修如若無事道。

他清緩的聲音不帶絲毫情緒，聽著就知道他不開心。

俞詩年關心詢問：「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

林修明顯不想告訴她，俞詩年沒再追問，乖乖跟他一起往回趕。

等她在校門口下車，林修冷硬的下頜骨透過計程車的車窗從她面前一閃而過，從飛速閃過的暗影中，俞詩年又一次感到了他身上的孤寂。

總覺得他要去一個十分不想去，卻又不得不去的地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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