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處理,如何處理……
當下的楊長松也沒想到怎麼去處理這件事。
現在要追回發出去的奏摺?
恐怕已經晚了!
泊陽府幾乎代表了南境最高的府衙,從這裡加急發出去的奏摺即便六部都沒有資格審理,會直接到中書令手中,而中書令一旦知道也就意味著陛下一定也知道了。
啪~
一想到這裡楊長松又忍不住敲了一手桌子。
這桌子敲了無數次一直都沒事,倒是楊知州的手掌看上去不太好。
“大人……”對面的同知又勸了一句。
楊長松閉上眼睛。
十幾年的心血,整整十幾年的心血,說沒就沒了……怎麼能不叫人心痛呢!
從自己繼任泊陽府知州以來,一直都試圖掌握南境的主動權,十幾年來幾次的科舉選拔就是自己培養心腹的時候,現如今南境多個縣以及泊陽府麾下的不少官員都是這麼提拔上來的。
可以說自己就是南境實際意義上的主人了。
而這些年裡朝廷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在做的事情,會有意識的在選拔官員中加入別的派系。
例如上庸縣的趙括就是那種搖擺不定的人……今年又加入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奕都縣,甚至還以減少泊陽府的存在為代價。
就是藉著這個契機楊長松發動了反擊。
可現在……
一切都晚了!
只要自己存在的一天,泊陽府就再無翻身的機會。
陛下雖年近花甲,可並不糊塗,只是這些年朝廷以太傅為首的輔政大臣與中書門下兩省為首的執政大臣相互鬥爭激烈,再加上西境的動盪讓朝廷分身乏術。
否則自己是絕不敢這麼耍心眼的。
可如今這一手,真是……
又悔,又氣。
但更多的是對自己泊陽府未來的擔憂。
“大人,事已至此我們應該儘可能保住泊陽府如今的地位才行!”同知張明傅說道。
跟隨楊長松多年張明傅自然明白對方的打算,況且泊陽府要是失利了,自己手中的權利也會減弱。
就算是為了自己也好,必須支援楊長松不倒下!
短暫沉默了片刻,楊長松只得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平靜說:“你說得對,我們已經輕視了他一次,便不能再小看他。”
十幾年的努力毀於一旦確實讓人惱火,可若剩下的也都交出去那自己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甚至……
楊長松臉色陰冷下來。
屋內無人敢回話!
轉頭看向旁邊躬身的張明傅。
“那些事都辦妥了麼?”
“上一次我就跟大人彙報過,之後我又去確認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張明傅肯定說。
“那就好,千萬別讓明鏡司的人找到……即便找到了,也別留下痕跡。”
在場的人都是楊長松信得過的,或者說利益都繫結在一起,所以每個人都逃不掉。
“大人放心,這次動手的人並非是我們,不會被找到。”
即便有了張明傅的保證楊長松還是不太放心。
“有調查過來的那個人麼?”
“明鏡司南部鎮撫使沈煉,據說是個相當精明的人,三年前那個震驚朝野的販鹽案子就是他接手的。”張明傅說。
“沈煉!”
楊長松回憶著這個名字。
似乎在某些場合中聽到過,但鎮撫使向來不會直接來到邊境地區,最多就是手下的千戶會來而已,因此即便名字聽說過也沒人知曉對方的底細。
再則明鏡司的身份極為隱秘,自己手底下還沒有到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