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陽府衙內,
楊長松與自己麾下的同知兩人正在商議考生們如何安置的問題。
“大人,千餘考生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並且都是我南境的棟樑之才,稍有不慎必將在朝中引起軒然大波,大人可能被群起而攻之啊。”
“哼,那些個老匹夫!整天無所事事,不是參這個就是參那個,內耗了十幾年了還嫌不夠?”一說起朝廷那幫傢伙楊長松就來氣。
自己離開朝廷中央都已經幾十年了,還是有人惦記著以前那點事。
“可是大人……人言可畏啊。”旁邊的同知無奈說了一句。
“人言可畏,又是這個人言可畏!”
儘管滿肚子的牢騷,可在一瞬間反而沒了脾氣。
屋內走了幾圈,隨後詢問沁園那邊的情況。
“那幾個人怎麼樣了?”
“都在各自忙碌……範成子已經為這次鄉試洩題寫下了請罪書,並要求朝廷徹查此事,還將我們安撫的辦法一併向朝廷請示。”這沁園裡面的事情就沒有能夠瞞得住的,即便對方寫出去的信件。
一字一句,只要你想知道就沒有藏得住的。
“兩個老儒生,這種時候倒是挺會為自己邀功啊。”楊長松冷嘲說。
自己將處理事件的辦法告訴他們,那兩人就已經忍不住要向朝廷說明了。
本身這就是一種很常見並且合理的安撫手段,再加上考題洩露是朝中人所為,這火暫時就不會發洩在兩人身上……
“也不全是,只是範成子寫的,那賴仁幾乎就是署名而已。”同知繼續回答。
“那賴仁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一個工部的人會來南境。”
對於這個問題楊長松也詢問過很多次,但都沒有準確的答案。
自己離開朝堂多年,這些後來提上來的官員根本不瞭解底細……再加上工部本就屬六部末流,更不會關注他們。
“還是沒找到,那賴仁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好像聽說他是被強行叫來的本身就有怨氣,大概是這個原因吧,撒手不管了!”
這朝中大小官員不少,楊長松也不能全部認識,有那麼一兩個脾氣古怪也正常。
“也罷,留意他就行。另外兩個縣令呢?”
“那趙括是個老滑頭了,平日裡對我們笑呵呵的,實際上精明得很……據底下的人彙報,他是最早來到沁園的人,為的就是等待王游過來,想要與對方聯手獲得更多名額,只可惜這次鄉試作廢,怕是算盤落空!”
趙括對於泊陽府可是老熟人了,上庸縣原本有理由單獨成為一府的,只可惜每次提及這個話題都被楊長松以上庸縣百姓祖上多為南境居民為由給拒絕了。
因此兩邊的關係本來就不好,只是礙於官職高低所以趙括敢怒不敢言而已。
這次會變成這樣,也是他咎由自取……
“王遊……”
“那個王遊怎麼樣?”楊長松轉頭認真詢問。
要說這次的四人中除了賴仁屬於完全不管事之外,最讓自己猜不透的就是那個王遊了。
對方的種種過往自己早就已經調查過了,短短半年時間從一個看似被朝廷放逐的人,瞬間變成了一個被重視的人。
才半年啊。
就把南境選賢的權力交在對方手中,這樣的人要說朝中無人支援,恐怕誰都不信。
“據說他一直在尋找冊子的訊息,偶爾還會領著他那位夫人到處遊玩,有人在泊陽湖邊見過他們的馬車。”
說道這裡同知心裡一直有個疑問,也順便說了出口。
“大人,我們到底要不要大力搜查那幾本冊子呢?我們已經將洩題的事情上報給了朝廷,如果不拿出點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