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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頁

溫霧嶼賺錢的手段雷厲風行,碰上情感方面的問題,哪怕走在路上遇到的只是個小水坑,他也是能躲就躲,對關鍵問題避而不談。

這種性格,知道的人說他患得患失,不知道的人就認為是吊著曖昧的胃口,像是個情場老手,需要的時候深情款款,覺得麻煩了又能隨時拍屁股走人,比誰都乾脆。

一般人受不了這種精神折磨,扶曜哪怕知道這一點,他心裡也難受。

他們的關係冷了一些,雖然仍舊睡在一張床上,愣是睡出了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勢。溫霧嶼有想過哄一鬨扶曜,可是他蹉跎許久,不知該怎麼開口能顯得自然又可以跳過敏感話題。最後腦袋攪出了漿糊也沒想到好的措辭,只能作罷。

也沒找到機會。

扶曜這一個星期早出晚歸,根本見不到人。溫霧嶼小心翼翼,他也不敢主動搭話,怕自己那句話講的不對,又火上澆油。於是到最後,掰著手指一數,平均一天一句對話能夠概括了。

溫霧嶼半夜驚醒,患得患失的雛形初顯,他有點心悸,捂著胸口翻了個身,拱起腰慢慢蜷縮起來。溫霧嶼儘量放輕了動靜,還是弄醒了扶曜,他也沒睡。

扶曜撐起上半身,單手觸控溫霧嶼的臉,摸到一手濕汗,他嚇了一跳,「霧嶼?」

溫霧嶼哼聲:「唔……」

外面又下雨了,遠處還有震人的悶雷,溫霧嶼的腿又疼了,比天氣預報還準。

扶曜踢開了自己的被子,鑽進溫霧嶼的被窩裡,他手臂一伸,把人撈進懷裡。溫霧嶼後背貼在扶曜胸前,覺得他心跳亂了。

「阿曜……」溫霧嶼說話有了哭腔,「哥。」

扶曜心一軟,吻了吻溫霧嶼的耳垂,「嗯,我在。」

溫霧嶼捏他的手指,說:「你別跟我生氣。」

扶曜呼吸很重,沉默不語。

「哥?」

扶曜打定主意不退,他也不搭理可憐兮兮地哄騙,開啟了床頭燈。

溫霧嶼畏光,他閉眼偏頭,臉色越發慘白。

扶曜擺出了極大剋制力才沒讓自己跟著溫霧嶼的疼痛一起翻江倒海,他默不作聲地下床,打了一盆滾燙的水,眼睛不眨一下,直接擰起毛巾,敷在溫霧嶼的腿上。

溫霧嶼被燙了燙,下意識縮腿。

扶曜攥著他腳踝又抓回來:「別動。」

溫霧嶼沒什麼正經話能說,翻來覆去地喊哥,又想花言巧語地哄人。

扶曜不吃他這一套了,意志力相當比情緒穩定,他談起了正事,「有個事要跟你說。」

溫霧嶼以為還是鑽在牛角尖里拉扯的話裡,潛意識惶恐,又想跑了,可腳在扶曜手裡,他連床都下不了。

「嘶!」溫霧嶼吃痛。

扶曜非常淡然地抬起眼皮,問:「怎麼了?」

「沒事,有點燙,」溫霧嶼乾笑,找了個藉口糊弄,又問:「你要說什麼事情?」

扶曜沒有回答,他又擰乾一把水,把毛巾盪在空氣中晾了一會兒,輕輕放到溫霧嶼腿上,問:「現在怎麼樣,還燙嗎?」

溫霧嶼搖頭,說不燙了。

「其實燙一點效果好。」

溫霧嶼轉了轉腳踝,動作很緩,面板在扶曜掌心摩挲,「今天效果好,明天下雨了照樣疼。」

「所以呢?」扶曜磨著後槽牙問:「今天疼了就忍著,忍不住了哭兩聲,哭完了明天繼續,破罐子破摔也能過一天,是嗎?」

扶曜話裡有話,溫霧嶼聽明白了,他不想再惹扶曜生氣,乾脆承認,說是。

扶曜就是有氣也撒不出來,他捏著溫霧嶼的腳踝,搓紅了,又不肯鬆開手。

溫霧嶼被揉得又酥又麻,耳廓微微泛紅,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