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的目光在水雲灣的招牌上一劃而過,隨後斂眸,他思忖片刻,笑了笑,說沒有。
溫霧嶼怔忪地點頭,他突然思考不了太複雜的事情了。
其實也對,溫霧嶼心想,世上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這也太離譜了。
舊竹扇一直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裡,溫霧嶼把生肖香囊摘下來掛在新的竹扇下,得其所哉的上上籤還藏在香囊裡,一切似乎發生了變化,朝著欣欣向榮的康莊大道走得一帆風順,可仔細一琢磨,溫霧嶼依舊在原地踏步,他跟路汀頭頭是道的分析因果,自己還困在舒適圈裡不敢出來。
盛夏如約而至,一年到頭最熱的一個月,蟬鳴聲不斷,城裡人下鄉,剛開始聽覺得新鮮,聽久了就耳鳴。溫霧嶼最近失眠,一方面被吵得心煩意亂,另一方面還是跟扶曜有關。
扶曜最近很忙,三天兩頭加班,雨季、颱風季、汛期的三重buff疊加,他吃口飯的功夫都嫌浪費時間。兩人同住一間房,打照面的時候卻不多,中間隔了個美國時差,像是一場近在咫尺的異地戀。
本來也沒什麼,可日子一長,溫霧嶼就覺得不對勁了。
扶曜在工作之餘,似乎刻意保持了矜持,他對溫霧嶼在精神層面上的噓寒問暖相當充足,可以涉及到到肉體層面,純情得像情竇初開的高中生,拉個手都成了罪大惡極的流氓。
分寸感高聳入雲霄,禁慾範穩得八風不動。
簡單來說,他們很久不做愛了。
溫霧嶼想不通,他琢磨了好幾天,最後得出結論,上回那一次觸及核心問題的架吵完了,還沒哄好呢。
怎麼哄?溫霧嶼有招,特別自信,他色誘,之前屢試不爽,這回居然翻車了。
那天晚上下暴雨,扶曜後半夜才回來,他洗完澡,動作很輕,不打算吵醒溫霧嶼,自己在衣櫃裡找了條被子,湊活睡一覺。剛躺上去,溫霧嶼就醒了,他睡得有些迷糊,往扶曜身上貼著蹭。
扶曜伸手將溫霧嶼摟過來,掌心貼著後背一撩,摸出來了——溫霧嶼不著寸縷。
「裸 睡呢?」扶曜好整以暇地問。
「太熱了,穿著衣服睡不舒服,」溫霧嶼黏黏糊糊地哼唧一聲,「我身上都是汗。」
扶曜摩挲指尖感受片刻,他笑了笑,說:「是水。」
溫霧嶼也笑,輕聲細語地喊:「哥——」
扶曜和配合他,應了聲,說嗯。
溫霧嶼推開身上的薄被,鑽進扶曜的那邊,他聲音有點懶,「睡同一張床蓋兩條被子。哥,你跟我分這麼清楚,乾脆直接在床上畫一條三八線得了。」
扶曜眨眨眼,冠冕堂皇地說:「我怕吵醒你。」
溫霧嶼大喇喇地起身,乾脆利落地跨坐在扶曜小腹上,蹭了蹭,「已經吵醒了。」
「嗯。」扶曜凝視溫霧嶼的眼睛,慢慢往下移,順著流暢的肌肉線條,欣賞絕美風光,他喟嘆:「霧嶼,一覽無遺啊。」
溫霧嶼俯身跟扶曜接吻,他一語雙關地說:「所以睡覺還是脫了衣服方便。」
扶曜勾著他的舌纏綿許久,意猶未盡,又咬他下唇,咬紅了,還想磨出點血。溫霧嶼撐不住手,軟倒在扶曜身上,他很癢也很熱。
他們熱烈接吻,另一面是風月無邊的景色。
溫霧嶼以為差不多了,他在試探扶曜,所以很主動。
前半場很順利,後半場即將進入正題,溫霧嶼突然緊張了,略顯青澀,不上不下地卡著,他嚥了口唾沫,有點尷尬地看扶曜。
「哥,」溫霧嶼說:「要不你來?」
扶曜卻笑著搖頭:「我不來。」
溫霧嶼:「……」
扶搖伸手,扣住溫霧嶼的腰,驟然用力一翻,兩人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