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什麼樣子?」宋景問。
「低一等的獵物,或者是商品。」遊溫澤似乎笑了一聲,「我喜歡觀察這些獵物和商品,漸漸的瞭解的也就越來越多。」
「人性太卑劣,就算是別人眼裡的絕世大好人,其實背地裡也詛咒別人,甚至恨不得某個人去死。也有人為了一點利益,輕易就可以出賣親朋好友。」
「當瞭解的足夠多之後,只需要適當的給與一些好處,甚至只是一點言語上的鼓勵,對方就能對你感恩戴德。」
「戚衡就是這樣被你收服的?」宋景推著輪椅停在了遊廊的岔路口。
「走這邊。」遊溫澤指了左手邊,才道:「戚衡太好懂了,所有的不甘和野心都寫在眼裡,他想要什麼也表現的清清楚楚。他本來是一個很好用,也很好掌控的人。」
遊溫澤說著,兩人已經到了一扇門外。
門口還守著兩個保鏢,看到遊溫澤過來,恭敬的低頭行禮,「公子。」
「把門開啟。」遊溫澤的音色冷淡下去,不像跟宋景說話那麼柔和。
保鏢回身開啟門,恭敬的退到一邊。
遊家的所有地方都沒有門欄,即便是有臺階的地方,旁邊也必然有一條適合輪椅暢通無阻的平路。
宋景推著遊溫澤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被鐵鏈鎖著雙手雙腳,吊在房間裡的戚衡。
戚衡現在已經有點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身上到處都是血痕。
聽到響動,戚衡抬起頭,跟喪家之犬一般露出哀求的眼神,「公子,我錯了。」
「小景,知道我為什麼懲罰他嗎?」遊溫澤溫聲詢問。
不管是踏入遊家書房見到的遊溫澤,還是一路聊天過來的遊溫澤,都是宋景以前熟悉的那個遊溫澤。
溫和如清風,俊雅如修竹。
只有這時候見到戚衡,宋景才知道她面對的遊溫澤都是虛假的表現。
宋景冷著臉,沒有回答。
遊溫澤笑了笑,「因為他自以為是的以為能替我做主,僱傭了人去殺你,偏偏又都僱傭的是些廢物,半點奈何不了你。如此也就罷了,再一次遇到你,他竟半分都沒有警惕就被你的人給抓了。」
「如此沒用。他儼然已經失去了留在我身邊做事的資格。」
他話說的溫和,但其實話中的意思卻是如果戚衡當真能殺了宋景,他反倒能讚賞戚衡的能力。
在他的眼裡,好像戚衡死,又或者宋景死,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
就如他一開始跟宋景說的,除了他自己,別人在他的眼裡都只是獵物或者商品,唯一的區別可能也就只剩下誰比誰更有價值。
宋景覺得好笑,她以前跟遊溫澤相處竟然半點沒發現。
她曾經還以為遊溫澤因為心理原因自殘,甚至自殺。現在想來,那些都不過只是遊溫澤故意做給她看的假象而已。
他這樣隨意操控玩弄人心的人,怎麼可能自殘自殺。
宋景緩緩吐出一口氣,問出了今天想要對質的問題,「你篡改了我小時候的記憶?」雖是問句,但已經是肯定語氣。
「是啊。」遊溫澤承認的非常坦然,沒有絲毫被揭穿的尷尬。
「為什麼?」宋景很想知道。
「小景,自從你讓人把戚衡送來遊家之後,我就在等著你來找我對質。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相信我們這些年相處的感情是假的。這就是你最容易被把控的地方,知道嗎?」
「你重感情,只要與你有了感情牽連,就太容易支配你了。」
遊溫澤笑著,「我要掌控你,就要跟你建立感情上的牽絆,而這種牽絆自然是從小開始的最為牢靠。其實也不算我篡改你的記憶,我只是在你原先的某些記憶之上插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