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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衛姌輕輕哼了一小段曲,想著桓啟真走了,渾身都要透出一股歡快愉悅來。

這夜,衛姌睡地正沉,房門被推開,有道人影來到床前,把外面透進來的淡薄月光遮住,就這樣站著居高臨下看了一會兒。衛姌臉上吹到冷風,迷糊睜眼,只見一個黑影逆著光罩在面前,張嘴要喊。

桓啟及時捂住她的嘴,順勢坐下,目光牢牢盯著衛姌,臉色黑沉,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森森的寒意,「瞧我要走了,這兩日快活自在著呢」

衛姌這時冷汗都冒了出來,朝房門口瞥去一眼。心想這樣的動靜,便是讓婢子發現了叫一聲便能驚動隔壁衛府的人。

桓啟見她眼珠動了動,嗤地笑了一聲,拿綢帕塞進她的嘴,連人帶被裹起來,挾在腋下,走出屋去。門外守著兩個侍衛,其中一個正是蔣蟄,他機警望著風,在桓啟身後掩上門,一行人悄無聲息穿過小院,來到兩院相連的小門,平日這個時候門也落鎖了,今日卻敞開著。桓啟一行過府,又鎖了門。

衛姌一路被桓啟打橫抱著,冷風從被褥縫隙鑽進來,沒一會兒她頭臉冰涼,手腳也生冷。眼見這是衛申府上,她奮力扭動起來,嘴裡嗚嗚地喊。

桓啟冷笑,腳下不停,很快來到大門處,早就有侍衛守著,外面停著一輛馬車和侍衛三十幾人。桓啟抱著人上車,回頭問了句,「東西可送過去了」

蔣蟄滿頭大喊汗,忙點頭道:「都送去了。」

「走。」

一聲令下,侍衛護送著馬車從巷子離開。

看門的僕從將大門關上,心裡還奇怪,下午的時候啟郎君就已走了,入夜突然回來,輕裝簡行,身邊只帶著三十來人,進門就將守夜幾個僕從看住,不許進去通報,然後就見桓啟進了門,從小院後門去了隔壁,又帶著人出來,塞上車就走了。僕從越想越覺得害怕,趕緊跑進去報信。

衛申被吵醒時聽樂氏匆匆說了幾句,他眼睛瞪圓,面色驟然漲紅,樂氏趕緊給他撫背,從婢女手中接過一封書信,心中罵著那個不省心的逆子,還當他是認命老實了,哪知突然就殺了個回馬槍,直接就將衛姌帶走了。

「這……還留了封婚書。」

衛申大急,下床時連鞋都沒踩準,口中罵著「孽障」就要往外走。

樂氏一面叫人趕緊出去追,一面又道:「你先別急,外面冷著呢,小心凍壞了身子。」

衛申指著她喝道:「都是你縱出來的混帳東西。」

樂氏抹著眼淚道:「從小認字識禮不是你手把手教的怎麼就成了我一個的錯」

衛申不與她爭辯,將幾個得力僕從叫來,可一行人追出門,夜裡寒風凜冽,門外黑漆漆的,早已無影無蹤,再難追尋。

另一邊衛府中,惠娘匆匆跑進楊氏房間,卻見她並沒有睡,坐在床上正抹著淚。

「夫人……」她焦急喊了一聲。

楊氏道:「我已全知道了。」

惠娘訝然,府裡僕役本就少,桓啟帶人行動又迅速,等人發現已晚了,楊氏這個院子是家中有意保持清淨的,旁的事一般都不傳到這裡,沒想到這回楊氏的模樣卻像未卜先知,已知道發生了什麼。

楊氏擦去眼角淚水,道:「你們都當我是痴傻了,萬事不知,陛下遣使來討要玉度都瞞著我。」

惠娘更是一驚,想著是誰透露給她聽。

楊氏又道:「朝廷積弱也非一日了,不然當初也不會倉惶南渡至此,這麼多年不見強盛,越發不知所謂,依我所見,敬道本事不一般,聽說大司馬也有雄才,桓家已壓過其他幾姓,玉度叫司馬家的人看上,又能有幾家能護住她。」

楊氏與精明的樂氏不同,性子有些軟,有時還糊塗,惠娘沒想到她竟說出這番話,「這誰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