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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衛釗問道:「可要找大夫」

衛姌立刻搖頭,「只需要喝點暖的休息就好。」

惠娘道:「只一個手爐太少了,等奴婢將麂靴,足爐都找出來,明日在車上就沒這麼遭凍了。」

衛釗走到床邊,看著衛姌的臉色恢復不少,繃著的面色也稍緩。帶著年幼的族弟出門,若真讓他有個好歹,他也難以交代。

衛姌自知如果不是因為她受凍,還能再趕半天的路,對找了這樣的麻煩,她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抬頭對著衛釗討好一笑,「二哥,喝茶。」

衛釗看著她,心下也奇怪,同樣是弟弟,衛勝惹了麻煩,他只想揍一頓,可眼前的這個,怎麼就叫他心微微有些發軟。

「好好歇息。」見她無事,衛釗說了一句離開屋子。

令元站在門外,她也受了冷,臉色發白,姿容楚楚。衛釗剛出來,她立刻上前一步,婉聲道:「小郎君可安好」

若是仔細聽,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衛釗淡淡看她一眼,說了一聲「還好」,朝隔壁屋子走去。

令元連忙跟上,到了屋內,角落已經燒起一個火盆,是剛才僕役送來的。令元上前為衛釗解開大氅,放到衣架上,轉頭見衛釗面無表情,心下不由惴惴不安。

這是僕役送來熱茶,她上前去接了過來,然後倒了一杯送到衛釗面前。

衛釗飲了兩口。

令元垂頭,眼睛卻慢慢蓄了淚。

衛釗這時有了反應,眼皮一抬,看著她道:「誰給你受委屈,怎麼哭上了」

令元剛才就疑心他見小郎君受凍,責怪她照顧不周,此時聽他語氣,又好像真是在關心她。

令元想起曾經恩愛繾綣的日子,衛釗對她也極喜歡,原本只是做個姿態,如今卻也有幾分真了。

「並非妾不盡心,」令元緩緩道,「小郎君脾氣執拗,不喜妾靠近。剛才在車裡妾想抱他,被他推開,妾亦不知道哪裡惹了小郎君厭煩。」

衛釗微微眯了眯眼。

令元見他沒有反應,又有些不安,抬起頭來,對上衛釗含笑的臉,她一怔,心底打了個突,恍惚覺得衛釗眼裡沒有一絲笑意。

「既然玉度不喜歡你近身,你就遠著點,給他的東西準備妥帖,你畢竟是桓家精心教養的,又不是真的來伺候人。」衛釗道。

令元心猛跳一下,趕緊道:「郎君誤會妾了,剛才並非抱怨小郎君,而是相處時日太短,妾不知小郎君如此畏寒,如今知道了,自然不會讓小郎君再受凍。」

衛釗淡淡「嗯」了一聲。

既然已到了驛站,剩下半日正好休整,侍衛輪流看護,其餘人也正好休息緩解奔波的勞苦。令元從衛釗房中走出,卻是直接叫來奴僕,到牛車上卸下行禮,把準備的足爐,暖席等物全翻找出來。

衛姌喝了熱茶點心,在屋內休息小半日身體已經是恢復過來。她想起在牛車裡情急之下呵斥過令元,便讓人把令元叫來。

令元推門進屋,被撲面而來的暖氣燻地臉色發紅。

她微笑看向衛姌,「小郎君找我」

衛姌看她臉色,笑容沒有一絲勉強,招手讓她過來吃點心。

那是驛長剛送來的,是本地一種黃米所蒸軟糯糕點。令元吃了一塊,陪著衛姌說笑一會兒,臨近傍晚的時候她才款款起身離去。

衛姌看著她的背影,一時間也摸不準她是門閥婢子出身心胸開闊,還是特別能藏事,心中所想也半點不會露在面上。

第二日趕路,車上有暖席爐子,暖和許多,衛姌誇獎令元一句,又拿出兩顆珍珠賞給她,也算作為昨天呵斥她的彌補。

令元笑著收下,此後服侍依舊盡心。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