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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釗對內要整軍,對外應酬也是不斷。他這樣的年紀就已經位居四品,敬畏者有之,冷眼者有之,嫉妒者也有之。衛釗來到豫章一個多月時間,晚上極少有在家用飯。他天生霸氣,手段高超,沒過多久,就收服了一群本地年輕士族,稱兄道弟,義氣來往。

衛家雖然不是豫章本地人,但兩兄弟的名聲都傳了出去,談起衛釗都贊一聲道是英雄人物,對衛姌的評價卻是美郎君。

衛姌每隔三日去趙霖門下聽課,其餘時間也會在趙府學習,她樣貌出眾脾氣又好,去的多了與一些寒門子弟也熟了起來,相處也算融洽。

衛姌在趙府又見到過一趟司馬邳,他欣賞趙霖文才,以師稱之,與趙霖門下一些才華出眾的弟子都認識。那日衛姌在庭院的樹下見到他,原本只想繞過去。司馬邳卻像察覺到什麼,轉身過來,喊道:「衛小郎君。」

衛姌無奈上前行禮,「殿下。」

司馬邳頭髮束起,戴漆紗籠冠,腰繫絛帶,袖袍翩翩,站在樹下姿態從容,目光似很隨意瞥來,「庾家的人找過你」

衛姌這些日子過得平靜,幾乎都要忘記這件事,立刻回答道:「是找過,問庾使君墜崖之事,我據實已告。」

司馬邳看著她,笑了一聲道:「你倒是乖覺。」

衛姌眼角打量四□□院中並無其他人,稍稍放鬆了些,她有些擔心司馬邳失言,透露出當日實情。

司馬邳只提了一句舊話,很快轉了話題道,「聽說你兄長衛釗在山桑大敗燕軍,應是北伐首功,可惜為殷浩所不容,如此英雄豪傑的人物,我倒是有意一見,下月我將在府中舉宴,你和衛釗一起來。」

衛姌作揖道:「謝殿下之邀。」

僕從跑來道備好了車,司馬邳掃她一眼後很快離開。

衛姌回到家中,要和衛釗說琅琊王相邀的事,但僕從說郎君還未歸。這一等等到入夜,衛姌練好字梳洗先睡了,想著明日再告訴衛釗。司馬邳似乎有意拉攏,到底應該如何應對,還是要聽衛釗的意見。衛姌雖然有知道未來幾年大勢的優勢,但真論起交際往來官場利弊權衡,衛釗的手腕要遠勝於她。

深夜宵靜,夜風徐徐,明月如勾高懸空中,馬蹄聲由遠而來,衛家守門的見是自家馬車,立刻開門放了進去。

衛釗下車的時候面帶濃重酒色,目光怔愣,腳步有些虛浮,蔣蟄扶了他一把,對一旁僕從婢女道:「郎君今日飲醉了,快些攙扶進去。」

僕從立刻上前把人穩穩扶住,往正房走。

衛釗今日與江州的幾個統領喝酒,軍中人物喜豪爽無節制,又有女樂伎子在一旁勸酒,便是他酒量過人,也飲得過多,酩酊大醉,路上過來稍緩了一緩,又被風一吹,這才有了兩分理智回籠。

庭院中站著個身著紅綾八破裙的女郎,身段優美,似是正在觀月,聽到動靜轉過身來,正是令元。

她看見衛釗大醉露出訝然,正巧此時有僕從崴了一下腳,她主動上前,也扶了一把,跟著進入主屋。婢女打水拿帕子,有的趕緊去廚房催送醒酒湯。

衛釗躺在榻上,一雙長腿幾乎撐出邊緣,令元上前為他脫了靴,擦過手後又到前面為衛釗輕按額角。

衛釗睜開眼,漆黑深邃的眼眸有片刻的迷濛,他抓住令元的手,「怎麼是你」

令元軟聲道:「郎君還惱妾嗎妾已經知錯了。」

衛釗醉醺醺的,頭漲地難受,不耐理會,揮了一下手道:「人呢」

令元道:「已去拿解酒湯了,郎君稍候。」

婢女打了盆溫水進來,令元絞了帕子,給衛釗擦臉和手,動作細緻溫柔。衛釗覺得舒服些了,便沒有再說什麼。令元催了一下解酒湯,讓婢女先去端一碗茶來。婢女很快送來茶,她又差使著去拿件衛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