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琅此刻哪還會不知道眼前男人是誰——江州督護衛釗,臉色刷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額頭冒汗,正要解釋兩句,誰知這時樓上又快步跑來幾個范家侍衛,全身黑衣,臉上還蒙著布,兩人都是聽到動靜覺得不對勁,過來檢視,到了樓梯口才看見下面內堂和門口烏壓壓的全是人,頓時僵住了。
衛釗揮手叫人拿下,臉上閃過怒意,又指著範琅道:「給我扣住。」
范家郎君和侍衛全被捆住看在內堂。衛釗此刻無心理會,大步上樓。
衛姌房裡已點上燈,惠娘匆忙給衛姌穿衣梳頭,「也不知釗郎君怎會突然到了。」
衛姌也有些糊塗,心想二哥不是在晉安剿匪
門外侍衛喊了一聲,衛釗推門而入,衛姌剛梳好頭,轉頭就對上風塵僕僕的衛釗,喊了一聲「二哥」。
衛釗大喇喇坐到榻上,看向她道:「不是讓你在豫章等我,怎麼提早出發了」
衛姌道:「有些事待不住了,我也想母親伯父伯孃了,這才想著早些走。」
衛釗抿著唇,微微蹙眉。
惠娘出去叫驛舍僕役燒茶準備些吃食,將門半掩,讓兄弟兩人說話。
衛姌走過來,看見衛釗嘴唇有些發乾,把床邊几子上放著的茶水先倒了一杯過來,放到衛釗手邊,「二哥先喝水。」
衛釗見她臉上笑吟吟的,眼角眉梢都有見著他的欣喜,衛釗一路緊趕慢趕行路的疲憊感都消去了許多。拿起杯子兩口就喝完已經涼了的茶水,他道:「怎麼在豫章就待不住誰欺負你了對了,樓下那幾個是什麼玩意」
衛姌道:「是本地范家的人,上門來抓人的。」
衛釗聞言,想到的就是上回過豫章時衛姌被擄的事,還當往事重現,頓時黑了臉。
作者有話說:
99
第99章 無題
他霍然起身, 衛姌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是誤會了,趕緊攔住道:「不是沖我來的。」
惠娘和僕役進來,送來熱水帕子, 又將熱湯餅子等吃食放到几子上。衛釗擦過手和臉, 聞著湯味也覺得有些餓了,坐下來很快就吃了個精光。
等漱了口, 他招手叫衛姌過來,道:「到底怎麼回事,說說吧。」
衛姌將如何與范家起的齟齬從頭至尾告知。
衛釗挑著眉,心想沂嬰是哪個, 他風流彩杖的事是不少,但這個名字卻很陌生完全沒聽過似的。
只見衛姌說完之後唇角微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衛釗摸了摸鼻子,沒想到這事的起因竟和他有關,把杯裡最後一口茶飲完,放下道:「你先睡吧,既然我已經來了, 順手把事情處理了。」
衛姌樂得一身輕鬆, 看著衛釗出門,重新又睡回去。
衛釗從房裡出來,臉色驟然陰霾, 來到樓下,往內堂居中一坐,叫人把範琅押過來。
範琅剛才看見衛釗帶親兵趕至, 才知道府裡養著的侍衛和真正上過戰場兵士的差別, 平日風雅氣度全沒有了, 只剩膽寒。此時見衛釗下來, 範琅被帶到他面前,舉止拘束。
衛釗道:「坐,有事問你。」
範琅席地而坐,雖力持鎮定,但神色忐忑依舊讓人看得一清二楚。
衛釗道:「訪友」
範琅方才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被衛釗提起,身體有些僵硬。
衛釗又問:「聽說今早你家派人把驛舍圍著,還上門和我弟弟要人」
範琅連忙搖頭道:「不是要,是買……」
衛釗冷笑,「這麼說故意圍堵驛舍你是認了」
範琅對上衛釗深沉冷峻的雙眼,口齒都遲鈍了,慌忙說了好幾聲「不是」,又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