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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頁

司馬邳極輕地哼了一下,目光掠過她的臉,落在園中凋零的草木上,已是入冬,天氣漸冷,花草養護得再好也露出凋零蕭瑟之相。

「也不全是為這次的事,上次行宮刺殺你立了功,和這次一起賞了。」

張氏兄弟之禍,衛姌陪著司馬邳患難與共,那才是實打實的功勞,只是後來她觸怒於他,連夜被趕出行宮,最後只得了些金銀賞賜。衛姌心忖,除了金銀,兩次功勞加在一起才換了塊玉牌。

要說這玉牌,現在看著似乎並沒什麼用,但等司馬邳登基,作用可就大了。

不算虧。

司馬邳沉吟片刻,道:「賞也賞了,你說說,桓歆輕易就把人交給你,是真的相信你編的那些說辭」「」

衛姌沒說話。

他看了過來,對上她略顯為難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幾分。

「讓你說就說。」司馬邳擰了下眉道。

衛姌道:「桓歆不是糊塗人,既然捉人的時候就瞧出那幾個人不一般,有行伍之風,心裡恐怕早就下了定論。」

自從那日桓啟把話說開,衛姌知道桓家對這件事是心知肚明,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衛姌見司馬邳臉色已有些轉冷,又道:「他能爽快放人,自然也是知道與殿下有關的緣故,否則也不會給這麼大的臉面。」

司馬邳道:「不用拿好話哄我,無非是桓家覺得無傷大局,這才爽快放人。」

他說的這樣直白,衛姌難以接話,站著不語。

司馬邳站起身,福寶趕緊上前為他拍了拍衣裳。他道:「怎麼不說話了」

衛姌道:「殿下慧眼如炬,看得清楚明白。」

司馬邳瞥她一眼,「我看得清楚,你呢,看得清楚嗎」

衛姌神情疑惑。

司馬邳道:「桓家覺得我白費功夫,你怎麼看」

衛姌想著北伐最後結局,今世雖與前世有了差別,但殷浩與符健領兵之才差距巨大,就算如今有了額外助力,也未必能成。

她腦中轉了一圈,道:「用兵打仗我不太懂,只知道戰場上瞬息變化,殿下相隔千里運籌帷幄為殷將軍增添勝算,盡了心力,至於大軍是否能勝,還看是否能把握戰機,非殿下之職,問心無愧罷了。」

司馬邳目光筆直落在她身上,眼眸深處隱約有抹異色。

福寶輕聲提醒,說衛姌該是時間要離宮了。

司馬邳看了眼天色,擺手道:「快回去吧。」

衛姌笑著告辭,往前頭找自家牛車去了。

第二日衛姌來到書房,熱茶還沒喝上一口就被內侍叫走。到了側殿,司馬邳讓她坐到一旁,倒有些像那幾日她到行宮來熬藥的日子。

李公幾個來找司馬邳議事,衛姌想藉故離開,被司馬邳攔了下來,並訓斥幾句,讓她好好跟著李公等人學。這話一出,倒讓幾位幕僚吃驚,別看這話是罵著說的,實則是親近了才有的表現。衛姌才幾歲,一個十六歲未到的小郎君,已經能跟在司馬邳身側。日後水漲船高,前途不可限量。

到了午時衛姌也被留下來,陪著司馬邳用過午飯。

這日下午,內侍來通傳,來了一個讓衛姌十分意外的人。

片刻之後,一道瘦長的身影從門外進來,修眉俊目,穿著淡青色綢衣,腰佩玉帶,丰姿俊雅,正是許久不見的謝宣。

他進門之後施施然行禮,看見衛姌微微一笑示意。

司馬邳招呼他坐下,問道:「你此去泰山婚事定下來了」

謝宣道:「已定下了。」

司馬邳又問羊氏女郎可美。謝宣不慣與人談論婚嫁私事,含糊應對,說話期間視線一瞟,看到衛姌。心下不由一陣恍惚,當初聽說定下婚約的衛氏女郎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