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啟道:「怎麼走的」
羅煥猶豫了一下,心想反正玉度說過到了這個時辰,真有人問可以直言,我這也不算對不起朋友。他道:「我們叫了幾個唱曲的娘子,派人去請,玉度就換了奴僕的衣裳趁那時出去的。」
鄧甲頹然洩了口氣,整個人幾乎癱倒。
其餘幾個郎君並不知就裡,衛姌喬裝離開的時他們也不知情,還以為衛姌真是來稍坐,此刻聞聽內情目瞪口呆。
桓啟問道:「去了哪裡」
羅煥搖頭,畏縮道:「真不知,玉度未曾說。」
鄧甲垂頭喪氣,忍著疼痛也同樣表示不知。
桓啟心頭火亂竄,面色黑沉。幾家長輩見狀上前都對自己小郎君劈頭蓋腦一頓罵,然後再來勸桓啟,「將軍,這幾個看起來是真不知道,饒了他們吧,先去找衛小郎君要緊。」
桓啟到了此刻哪裡還不知道今天的事全是衛姌一手安排,他心中驚怒交加,長出一口氣,和羅弘交代幾句,把安撫幾家的事交代給他,然後立刻帶著親衛離開了。
堂屋裡的幾個小郎君跟得救了似的,各自埋怨幾句,可心裡也不由奇怪,衛姌喬裝也要逃跑,桓啟這兄長找人如此心急火燎,甚至不顧眾士族情面,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古怪。
桓啟叫人封鎖了城門,不許十幾歲的郎君女郎出城,又讓人去問了靈犀樓和今日唱曲伎子們的僕從婢女,問到確實有個年輕僕從離開靈犀樓後就與幾人分開,去了另一條巷子。再順著這個方向逐一詢問,又找到有人看見那僕從上了一輛早停著等候的牛車。
如此追尋痕跡逐一排查,一個多時辰後,基本找到了牛車的路線。
桓啟聽到行宮這個答案後,臉色越發陰沉。何翰之和蔣蟄都噤若寒蟬。
「半路跟上了行宮出來的隊伍,一起離城了」
何翰之道:「應是如此,將軍,眼下再封城門已沒有意義,小郎君早就出城去了。」
桓啟一拳捶在塌上,額頭上繃起了青筋,顯然是惱怒至極。此時他心中再明白不過,拆穿了衛姌身份後,她立刻就變得乖順老實起來,全是迷惑他的手段。還以為她是認了命,無可奈何只能接受他的安排。哪知她背後另有謀劃。
年後她曾去過行宮一次,此後就再沒有去,他還當她是聽話去請辭,原來只是做個樣子叫他鬆懈。
桓啟心中恨極,他早知道她行事機敏,頗有見地,如今才知她隱忍偽飾的手段也不差,計劃周全細緻,將他蒙在鼓裡,全然沒有察覺。
這時門外又傳來女子聲音,蔣蟄趕緊出去問情況,回來臉色更加不好,道:「小郎君的婢女來說,惠媼早上出門至今未歸。」
桓啟猛地一下站起身,大步流星地邁了出去,在婢女敬畏的目光下,他來到隔壁院子,推開房門,裡面收拾的整齊,隨身的東西根本就沒帶幾樣,全都放著。乍一看之下根本無法察覺此間主人有離去的準備,外間地上擺放兩個大木箱。
桓啟掀開箱蓋,就見裡面全是他送的東西,綾羅綢緞,珠寶首飾,還有各種珍奇玩物,擺放得整整齊齊。
桓啟滿腔怒火上彷彿被淋上一盆熱油。贈禮原樣奉還,自是撇除清楚的意思。
他砰的一下蓋上箱蓋,目光掃過四周,冷冷笑道:「好,好得很。」
第157章 一五六章 攔住
桓啟已是氣到極處, 臉色反而倒是沉靜下來,他大步走到外面,目光冷厲, 婢女僕從心驚膽戰站在院中, 直到此刻他們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本能害怕。
桓啟高聲喊著何翰之的名字, 「把城門的禁撤了,點兩百親衛,隨我出去一趟。」
算時辰,司馬邳離開豫章一經快三個時辰, 他以為是羅煥鄧甲幾個幫衛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