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原本五天的行程,剛玩到第二天就被陳海升的生意電話打斷,只能取消行程回了平城。
總之他跟陳海升一起旅行,並沒有什麼美好的回憶。
當時去機場時,是陳海升教他怎麼值機,怎麼過安檢。
如今卻掉了個個兒,陳海升或許已經太久沒有出過平城。怎麼辦登機手續似乎都已經忘記了。他站在值機櫃檯前,拿著身份證有些木訥。
「給我吧。」陳擇拿過他的證件,幫他值完機,行李箱也辦好託運。
三人選了相鄰的三個座位,def,陳擇坐在e,把靠窗的f留給了陳海升。
陳海升似乎是想證明自己身體尚可,過廊橋的時候,一直走在兩人前面。只是步態卻已經不復往常,看起來有些吃力。
陳擇走在他身後,他第一次發現陳海升已經如此老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那個看起來如此兇悍、不講理的男人,老了。
向野問空乘要了兩條毛毯,遞給了陳海升和陳擇。陳海升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了聲謝。向野擺了擺手。
飛機升上高空時,太陽正烈,陳擇越過陳海升伸手把小視窗拉上了。這一排的空間變得很幽暗。
「你睡會兒吧,這幾天都沒好好睡覺。」向野偏過頭低聲跟陳擇說話。
只是一排座位靠得很近,陳海升也不免聽到他的聲音。
陳擇開啟毛毯蓋到了腿上,然後把座椅靠背輕輕調低了些,合上了眼皮準備睡覺。
向野伸手把他的頭輕輕擱到自己肩膀上。
陳海升突然咳嗽了一聲,向野往旁邊看了一眼,結果陳海升喉頭動了動,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陳擇的suv一直停在北市機場的停車庫裡。三人落地後,徑直去了停車場找車。
三個人連坐車加飛機,呆在一起超過6個小時,可彼此間的對話卻不超過五個來回。氣氛之尷尬,讓人呼吸都有些困難。
直到陳海升坐進了副駕,向野坐進了後座。
陳海升才第一次主動跟向野說話:「你跟陳擇一起來的平城嗎?」
「是的叔叔。」
陳海升的臉色不算太好。向野聽說了這父子倆的芥蒂之後,也沒往心裡去。
「何主任你聯絡上了?」恰好遇到紅燈,陳擇回頭問向野。
「嗯,已經安排好了,下午給我們加了個號。」
「謝謝你。」陳擇攥了攥手心,再次看向他的眼睛。
「說什麼呢。」向野還是不喜歡他這種見外的語氣。
其實何山並不是向野聯絡上的。
從向夢和何山離婚以後,除了逢年過節會發個祝福微信,他跟何山一直沒有什麼密切聯絡。
昨晚陳擇跟他說要回北市看病,他思來想去還是跟向夢說了這件事。
畢竟自己是跟了向夢,要是被她知道自己私自聯絡親生父親,指不定向夢又要發什麼瘋。
結果大半夜向夢居然給他打了通電話。
讓向野不要擔心。她來直接聯絡何山。
只是向野沒想到,等他們到了醫科大附一院的時候,會在候診大廳裡遇到向夢。
向夢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灰色羊絨大衣,畫了一套全妝,嘴唇鮮紅,頭髮還特地做了造型。
「阿姨。」陳擇連忙迎了上去,跟向夢打了個招呼,「您怎麼在這?」
向夢還沒來得及回答。
向野就在旁邊解釋道:「是我媽去找的……何主任。」
陳擇心裡猛地一震。他不知道向夢會對他的事如此上心。
「謝謝你阿姨。」陳擇又低聲補了一句。
「傻孩子。我張個嘴的事兒。」向夢看他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