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何山離開病房以後,陳海升急忙問道:「何主任是你爸?」
「啊,我忘了跟您說嗎?」
「不是,他姓何,你姓向……」陳海升還是想不通。
「我跟我媽姓。」
「啊……」
陳海升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面前這個年輕人,跟那個穩重的外科主任聯絡到一起。
不管是個頭,氣質,怎麼看都不像是父子。
這會兒陳海升再回頭一琢磨,向野的鼻子倒是很像何山。
不過若是那這兩人扔進人堆裡,絕對沒有人會認為他們有親子關係。
向野還準備說些什麼,手機倒是響了,開啟一看,居然是何山的訊息。
不是跟他說了去忙麼,還有什麼事?
「出來找我。」何山只發了四個字。
向野只能跟陳海升打了個招呼,往外走去。
何山在走廊盡頭的露臺等著向野。
「怎麼了爸?搞得神神秘秘的。」向野拉開走廊盡頭的玻璃門,招呼了聲。
「我就是想問你個問題。」何山支支吾吾,不甚爽利,「當然你不方便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快說吧。趕緊的。」
「當然我不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的事兒啊,我就想問你,你跟小陳在一起的時候……有做保護措施嗎?」
向野聽完差點沒當場暈過去:「您這問題也太冒昧了。」
何山假意咳了兩聲緩解尷尬:「我不是刻意打探你的隱私啊。只是我昨天在急診外科……看到有人,那個,受傷挺嚴重的。你可悠著點。」
「嗨,您別操這個心了。我有數兒。」向野腦瓜子嗡嗡的,「你沒事少去點急診外科吧,那就沒什麼正常的事兒。」
「嘿,你這孩子。反正你輕點,咱做事兒不能著急上火。知道嗎?」
「行了!我知道了!您可別說了!」向野伸手就把何山往外推。何山一教育起人來,就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何山看了他一眼,又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轉身往外走去。向野用手掌搓了搓自己的臉,哭笑不得。
他從小就受這種環境薰陶。
從他有意識起,家裡就有各式各樣的內臟模型,書房裡甚至有一副完整的骨架。
何山是個工作狂,沒事總在家琢磨工作。
各種血漬呼啦的圖片和錄影,向野十歲前算是看了個遍。
何山還有個老同學在急診外科當主任,託這個叔叔的福,向野也算是從小就見慣了各種斷手斷腳的現場。
只是從小也沒見這爹關心過自己的死活,這領了陳擇給他們看了,倒是操心起陳擇的健康了。
在關心陳擇這件事上,向夢和何山又再次穿上了一條褲衩。
他現在再想想,倒是這覺得自己這對爹媽也挺神奇。
自從向野記事起,身邊的親戚朋友就沒有說過何山和向夢相配。兩人的外表、個x都大相逕庭,說是兩個極端都不為過。
唯獨在向野眼裡,他們根本就是同一種人。
向野十幾歲出櫃,全世界只有他倆完全不當回事。向夢扔給他一本生理讀物,何山給他郵寄了一盤健康宣導的dvd。以至於後來他把這件事說給任何一個朋友聽,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兩人對於學術迷信般的追求,也是向野所不能理解的。那個年代,醫學研究生本就難念,何山非要研究最難的課題,硬扛著一路讀到博士。向夢這過了五十還非要再讀一個碩士學位。
向夢去了洛杉磯這麼多年,男朋友是沒有斷過。就向野知道的,不包括alex都有四五個了。只是沒有一個長久的,最長的一個談了半年就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