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陳擇連忙把解開的扣子扣上,「沒羞沒臊。」
兩個人從平城回來後,一直在忙看病的事。陳擇在醫院住了五天,每天提心弔膽,甚至沒有一點兩人世界的時間。
「先記著帳。等出院了我要……」
「行行行。」陳擇怕他在醫院走廊說出什麼虎狼之詞,連忙答應下來。
「你說的啊,我怎麼著都行。」
「別太過分就行了……」陳擇說著音量越來越小。
「那不做也不知道到底過不過分。」向野享受到隔著螢幕逗他的樂趣。
「好了,你早點休息吧。」陳擇連忙打發他掛掉了影片。
向野回到病房,陳海升已經睡著了。他幫陳海升把電視關了,又給他調平了床靠背。
深夜的病房格外寂靜。向野透過百葉簾看著外面的月亮。
這種寂靜只持續到凌晨一點。
向野聽到一點動靜,立刻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陳海升面色有點差,似乎不是很舒服。只是人還是沉睡著。
向野走過去,用手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
陳海升發燒了。
向野腦子裡立刻想起,曾經何山跟他說過,手術後一旦發燒必須聯絡醫生,防止術後感染。
向野一個箭步跨出病房,走到護士站喊值班護士。
「怎麼了?」小護士埋著頭正在打瞌睡,被他一聲直接喊醒。
「50床剛剛突然發燒了,麻煩叫下值班醫生。」
醫生和護士很快趕到病房。
醫生拉開陳海升的被子,掀開他的病號服,仔細檢視手術切口。向野見他眉頭緊皺,有些緊張。
「怎麼了醫生?」
「傷口有點發炎,可能是感染了。」
「怎麼會突然感染?白天我看他還是好好的。」
「今天他洗澡了嗎?」醫生抬頭問向野。
「沒有啊,我晚上給他擦了……」向野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麼,「不對,他可能自己洗了。我下午回房的時候,他自己起身了。」
護士給陳海升量了耳溫,38度5。
醫生唰唰開了個單子:「開個消炎水,先吊著,傷口目前看有些發炎,但是感染估計不算嚴重。術後他抵抗力差,也有可能發燒。」
「總之,之後要注意,傷口沒有徹底癒合前,不能碰水。」
向野站在一邊應和下來,連連點頭。
向野忙到凌晨三點。護士又進來測了一次體溫,好在溫度降下來點。
陳海升的面色也沒那麼差了,呼吸平穩,一直在沉睡。
向野才合上眼,安心睡覺。
第二天護士來巡床的時候,陳海升已經醒了,他看了一眼,向野還在小床上呼呼大睡。
「狀態怎麼樣?」護士問他。
「哦,還可以。」陳海升睡了一整夜,只記得做夢有點不太舒服,倒是沒別的感覺。
「你可得謝謝你這好兒子。」護士給他掛好今天的水,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陳海升看了一眼向野,睡得頭髮亂糟糟的。
「昨晚你傷口感染了,得虧他半夜發現了。不然今天可能就化膿了。」
「昨晚?幾點?」「那會兒得凌晨一點了吧,困死我了。」護士說完就離開了。
陳海升一時無話,直到護士帶上了病房的門才回過神來。
向野在小床上翻了個身,鐵質的床腿發出了艱澀的摩擦聲。向野卻一直睡得迷迷糊糊沒有醒,後腦勺衝著陳海升。
陳海升摸了摸重新被包紮好的傷口,盯著他亂糟糟的頭髮,愣了半晌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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