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夢說這一次大約要走兩年,至少要把碩士學位讀完再回國。
陳擇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陳海升離開北市時,他都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感覺。
某種意義上,向夢已經成了他生活中的燈塔。她總是能做自己不敢做的事,在自己遇到問題的時候,也能站出來給他指明方向。這是他生活中所有的長輩都無法給予的照顧,更讓他覺得難以回報。
陳擇託人給她買了一個限量款小羊皮手包,準備臨行前送她,結果因為工作錯過了送機時間。
他把手包的照片發給了向夢,又問她要了國外的地址,準備寄國際快遞給她。
結果被向夢拒絕了。
向夢直接一個電話打回給他,只說了兩句話。
「這個包快吃掉你一個案子的利潤,我不能收。」
「如果非要感謝我,等我回來再說。」
那個包陳擇也沒有真的去退,只能擺在家裡的櫃子裡,他仔細地用防塵袋裝好,避免落了灰。
向野似乎也在忙自己的事。經常窩在書房,一熬就熬到深夜。兩人除了晚上會一起睡覺以外,連聊天的頻率都驟減。
等陳擇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12月底。
他下班後站在寫字樓的電梯裡,突然意識到,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跟向野約會過了。
兩個人居然在同一間房子裡,過出了異地戀的感覺。
陳擇看了一眼日曆,明晚就要跨年了。
他翻了翻和向野的聊天記錄,兩個人最近的聊天乏善可陳。
大部分是自己發一個定位,向野過來開車。要麼就是向野分享某個新聞連結,自己回一個表情包。
陳擇嘆了口氣,開啟社交媒體搜尋了下今年市區的跨年活動。
他翻了半天,找到了一個還不錯的選項。
距離工作室五站地鐵遠的中環廣場,有跨年煙花秀。
陳擇把活動頁面截了個圖,發給了向野。又附上了一句話:明晚去這裡約會吧。
難得的,向野也沒有秒回他。而是大約過了半小時後,回過來兩個字:好啊。
兩人總算在年前約好了一次正式的約會。
31號當天是個週五,陳擇在辦公室盤了半天帳。直到五點半他看了一眼手機,向野已經發來了訊息。
「我今天準時下班。」
陳擇笑了,回復道:「我爭取早點。」
沒多久,向野發來一個餐廳的定位地址。
「我約了這裡的包間,就我倆。」
陳擇回了個貓貓點頭的表情。
天色漸暗,陳擇抬頭看了眼辦公室,讓其他三個人有約會可以早點走了。季然一聽,立刻拉著文案妹妹和設計師小弟跑路下班。
寫字樓樓下人頭攢動,今天跨年夜似乎所有人都有約會,白領們傾巢出動,朝酒吧、餐廳、鐘樓四散奔去。
時間臨近六點,陳擇揉了揉脖子,起身關了辦公室的燈。他拿出手機準備給向野發資訊,告訴他自己已經下班出發了。
可字還沒打完,就被一通電話打斷。
西郊房產專案的營銷經理來了電話。陳擇只能接通。
天不遂人願,對方說要跟陳擇溝通下新專案的策劃案需求。陳擇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快到向野的下班點。
他連忙開啟了兩人的聊天視窗。
陳擇:「我在談新專案,可能要晚點。」
向野:「我有個影片面試,可能要晚點。」
螢幕上幾乎同時出現了兩條訊息。一綠一白。
然後又幾乎同時出現了兩條新訊息。
「抱歉寶貝。」
「抱歉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