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倒是樂得自在,他反正不是很喜歡在自己露出猙獰表情的時候被別人圍觀。
裁判終於出聲:
「拿繩子——」
「預備——」
「開始——」
隨著裁判手裡的小紅旗有力地揮下,如此驚心動魄的拔河比賽可算是開始了。所有人都在期望著快點開始並且快點結束,當然,簡明一會兒有點私事,其餘老師急於向理院報仇雪恨,辛然則是因為一顆心早就不在這兒了。
他甚至連自己握沒握住繩子都不知道。
後來想想還挺對不起其他滿腔雄心壯志的老師們。
但這一點小小的愧疚也在他終於踏進人滿為患的體育館,一眼就看見已經打完一小節正坐在一邊喝水的嚴晏的時候,十分合理地煙消雲散了。
場上比分17:15,還咬得挺緊的。
校隊的退役賽一貫是老人對戰新人,打完這場比賽之後,前輩們就要把這個舞臺交給新的隊長和他的隊伍了。
辛然也不知道自己作為一名觀眾,大搖大擺地跑到隊員們坐的板凳上去坐著合不合規矩——他只知道如果不想站著看比賽的話,只有這裡有空位了。
雖然這個空位是嚴晏給他讓出來的。
大男孩在辛然來之前,臉上還帶著鬱悶、疑惑、委屈、失落等等複雜的情緒,本來退役賽就帶有表演性質,大家都是自己人也沒準備多麼認真地打——但在看到嚴晏這麼嚴肅的表情之後,大家突然開始反省自己的態度,然後都緊張起來了。
老人肆意盡興,珍惜在隊內的最後一次比賽。
新人躍躍欲試,拿出實力和態度讓前輩們放心地退役,從此就由他們撐起這支優秀的隊伍。
雖然這是個誤會,但卻意外地給觀眾們呈現了一節精彩刺激的比賽。
不過此刻大男孩看著辛然腦門上一層細汗——這麼涼快的天氣,肯定是急忙趕來的,所有的情緒都匯成了一個大寫的愉悅。
隊員們自然而然地就把這表情解讀成了嚴晏的欣慰之情。
「辛……老師!」
哥喊到嘴邊,又硬生生地給改成老師了——當然,王川作為這支球隊的新生力量,也在板凳上坐著呢,看到辛然大搖大擺地把自己的偶像老副隊從座位上趕下去蹲著,還理直氣壯地鳩佔鵲巢,作為一個知情人士,對他們兩人公然秀恩愛的行為表示強烈譴責。
不過除了他和嚴晏兩個「知情人士」之外的其他人,壓根注意不到兩人之間的甜蜜氣氛,只是單純疑惑為什麼會有非體院的老師來前排觀戰,還和老副隊關係這麼好。
「辛老師好!你也來看比賽啊!」
另外一個來自文院的學生看到辛然也是相當驚訝,但其他學生對辛然只是有所耳聞,不曾見其廬山真面目,這會兒一聽是老師,也都跟著迷迷糊糊地打招呼。
順帶一提,隊伍裡大多都是藝體院的學生,像這種出自文院的可謂是熊貓級別,而土建院出身的嚴晏還能混個副隊噹噹,辛然不可謂不意外。
嚴晏謙虛地解釋過,隊伍裡比他打得好的大有人在,比如他們來自體院的隊長。
但辛然心裡是明白的,嚴晏作為一個撼動了體院統治地位的人,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有兩把刷子的副隊說:「還說你不來了呢。」
辛然不擺架子,招招手示意大家不必管他,嚴晏自然更是毫無包袱地蹲在地上,還不忘給辛然遞了一瓶礦泉水,開了蓋,是他喝過的。
「耽擱了一下。」辛然接過水之前,還向嚴晏展示了一下自己因為拿繩子而蹭上了一點點灰的手板心,「拔河,還以為大學期間不會參加了,結果還是沒躲過。」
嚴晏笑道:「這回是湊數的還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