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要去紐西蘭,」江晚抬頭,因為著急,語聲帶了哭腔,「我要去荊北。」
周揚沒聽懂,攔住她:「你別急,怎麼回事,他去紐西蘭跟你去荊北有什麼關係?」
「有啊,有關係」
江晚看了眼時間,推開碗轉身就往樓上去,收拾東西。
他去紐西蘭一定是要給媽媽說。
所以才讓她等他回來。
他已經把外面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現在只剩爸媽了。
他把她藏在後面,要自己去跟林芝華講。
江晚扶著欄杆快步上樓。
另一隻手抓在心口的位置,幾乎是凝滯的呼吸。
可是是他們兩個一起做的錯事,為什麼要讓他自己承擔。
爸媽這裡,至少要他們一起面對。
江晚一邊打電話給張瑞讓他幫忙訂機票,一邊火速回到自己房間收拾東西。
十分鐘後,背了個很大的托特包從樓上跑下來——她甚至來不及收拾行李。
已經過了一點一刻,她打裴行初的電話打不通,不確定是不是已經上了飛機。
宋芙等在一樓樓梯口,雖然不清楚情況,但看江晚著急的樣子,也沒囉嗦,只是問她錢和證件有沒有帶好,讓她有事隨時跟自己聯絡。
江晚點頭就跑了出去。
淮洲比清江離荊北近得多,坐兩點半的飛機,能比裴行初那班還早二十分鐘到。
但天不遂人願,飛機晚點,江晚坐得這趟航班,晚了半個小時起飛。
中間因為為軍機讓道,清淮上空清空域,迫降停了一個小時。
等她的飛機落地荊北已經過了五點半。
她一下飛機就衝出去,撥裴行初的電話,可是無論怎麼都打不通。
她在機場大廳一邊找一邊撥號碼。
但那端的機械女音聽到她崩潰。
她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中央,無措地去看電子大屏上的時間。
已經將近六點。
她不知道裴行初是不是已經上了去紐西蘭的飛機。
雖然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的事,但江晚還是好難過。
她無措停住腳,又無措得伸手抹自己臉上的淚。
他在這段感情裡付出了太多。
她都不知道,還推開了他那麼多次。
至少給她一次機會,讓她不要站在他身後。
手機在這個時候跳出來電顯示。
一個不認識的號碼。
江晚壓抑著心裡的難受,接起來。
「跑那麼快幹什麼,」清懶的男聲。「喊你你都聽不見。」
聽到裴行初的聲音,江晚瞬間抬頭,她視線焦急地亂掃,想在這個滿是人的機場大廳找到她最想看的那個。
「你往右轉身。」
江晚慌亂到第一次扭身扭成了左側。
當轉對方向,終於看到那個十幾米外那個身影時,江晚再也忍不住,淚洶湧而出。
「你沒有上飛機?」她哽咽著,望著那處。
人來人往的機場。
他穿灰色風衣,在人群中高挺落拓。
裴行初笑,輕緩的語音從話筒傳出來:「宋芙說你來找我了。」
「怎麼是這個手機號,我不認識「
「助理的。」
「你飛機晚點了一個多小時,我打你電話把手機打沒電了。」他溫聲解釋。
江晚輕輕吸氣,因為哭,聲音一停一頓。
幾秒後——
「我想和你一起去見媽媽。」
「嗯。」
「還有我跟竇亭樾說清楚了,不結婚了,我跟誰都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