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濤知道自己的好哥們兒進了fw,恨不得告訴來網咖的每一個人,俞景不想太高調,阻止了他,說請他晚上吃燒烤,大濤才作罷,但也大方的給今天來網咖的人網費一律打七折。
雖說沒多少錢,但大濤說好歹也算是討個彩頭了。
俞景承了這個情,保證晚上的燒烤管夠。
到了晚上,城中村的大馬路邊上支起了一排的小吃攤,種類繁多的攤車散發著各種香味,佔據著角落位置的燒烤攤,空地上擺放著簡易的桌凳,地上散落著食品塑膠袋和沾著油漬的餐巾紙。
俞景正和大濤坐在燒烤攤前擼著串,桌上的鐵盤裡盛滿了烤串,大濤穿著人字拖踩著桌子的橫樑。
他端起塑膠杯,裡面裝著金黃的液體:「兄弟,敬你,我這輩子都沒有想到我身邊能有個職業選手,不多說了,兩個字,牛皮!」
俞景慢悠悠的擼完手裡的牛肉串,扯唇笑了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謝了。」
大濤一晚上都很興奮,真心為他感到高興:「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以後進了戰隊,好好打,聽說頂尖的一線選手年薪過千萬。」
俞景將擼完的鐵簽子扔到桌上,扯了張紙擦手:「我不在意這些。」
大濤傻眼了,「不是,那你圖個啥,誰不想去當職業選手掙大錢,你難道是去玩兒的,聽哥的,趁年輕多賺點錢。」
一個撿垃圾的老人提著蛇皮口袋湊了過來,小聲詢問可不可以把桌上喝完的飲料瓶子送給他,大濤伸手將瓶子一一丟進了他的袋子裡。
老人連連道謝後提著垃圾袋子走了,大濤看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低頭將剩下的半杯酒一口乾了:「三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你就在前面的垃圾桶那裡撿瓶子呢。」
俞景低著頭沒說話,輕輕笑了聲。
大濤也笑了聲,繼續道:「那時候你瘦的很,跟個排骨一樣,撿垃圾也不會撿,遇到老人就讓他先撿,遇到比自己慘的還把自己的瓶兒也給別人,我都怕你活不了。」
俞景右手放在後頸上輕輕捏了下自己的頸骨,他笑道:「這不也活下來了麼。」
大濤氣的罵人:「你他媽流浪也沒個流浪的態度,我好心來告訴你,說你可以去街邊學學乞討,別人看你小好歹也能給你個三瓜兩棗的,結果你小子老傲了,提起塊兒磚頭就要拍我,說你只是撿垃圾又不是要飯的。」
俞景低低笑出了聲,胸口輕微發振,嘴硬道:「流浪是靠自己吃飯,乞討是靠別人吃飯,這本來就不是一種概念。」
大濤拿起啤酒瓶給他倒酒,笑道:「後來我有天起來開門兒,就看到你倒我網咖門口了,給你拖進來灌了包感冒藥用毯子捂了好一陣兒才給你救回來。」
俞景抬眸瞥他,拆臺道:「你那感冒藥都過期半年了,我能活過來全靠我自己強大的免疫力。」
大濤:「哎哎哎,你就說是不是我救了你吧,反正把你都撿回來了,我想著那就給你口飯吃吧,冒著風險僱傭你這個未成年人做網管,不過你天生就該吃這碗飯的,居然自己就學會打遊戲了,還打的賊好,那會兒好多客人來我網咖上網都是沖你來的。」
俞景咬了一口肉,孜然和辣椒粉的味道在口腔中迸開,他當時在網咖一開始就是給別人開機子,泡個泡麵,這個網咖是這一帶頹廢年輕人的聚集地,網咖裡熬通宵打遊戲的人大有人在,俞景整日裡看這些,也沒有對遊戲產生興趣。
後來,有個熬了兩通宵沒挪過地兒的大神要了桶泡麵,俞景淡著臉將泡了開水的老壇酸菜面放他鍵盤邊上,視線劃過螢幕時,他整個人頓時就立在那裡了,眼睛緊緊鎖著螢幕上那個站在領獎臺上的人。
他聲音微抖,問旁邊正在看比賽直播的人,正在賽後採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