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給隊伍吃定心丸同時也像是在安撫自己。
走廊裡一時沒有人說話了,靜悄悄的,消毒水的味道在空氣中發散。
過了半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熄了,門慢慢開啟了,厲舜舟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了出來,左手腕纏著很厚的紗布,右手背上插著輸液針。
「麻藥等會兒過了,左手腕會有些發脹發酸。」醫生叮囑著,然後叫護士將厲舜舟推到病房去。
杜七七,俞景已經迫切想知道具體狀況了,醫生開了輸液單,才緩聲道:「手腕處受到猛烈撞擊,有些骨裂,筋脈損傷,但不是很嚴重,已經及時做了手術,後續好好保養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
聽完醫生的話,俞景和杜七七長籲一口氣,姜姜和栗子提著的心也才放下,但是,要修養多久呢。
杜七七忙問醫生:「醫生,我們一個星期後有個很重要的比賽,他能上場嗎」
醫生知道這群人是很厲害非常出名的電競選手,否則也不會這麼緊張自己的手了,他看了看手裡的手術存檔和x光片等資料,看完後嚴肅道:「儘管我們已經及時對病人的手腕做出了最好的治療,但是一個星期的休息時間怕是不夠,病人那會兒依然會出現手腕脹痛,無力等情況,如果勞累過度,甚至會出現麻痺的情況,所以,建議還是不要上場。」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心裡瞬間沉到了谷底。
醫生走後,杜七七欲哭無淚,一下子老了十歲:「那怎麼辦厲神不上場,難道去隔壁二隊挑一個人出來我先問問海哥吧,看他有什麼辦法沒有。」比賽結束後,海哥因為一些事情留在了場館那裡跟工作人員溝通,現在還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亂子。
俞景搖頭:「別說二隊有合適的,就算有,一個星期也磨合不了。」
杜七七愁的都想哭了,「先別想這些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來和你們教練想辦法,你先去看看厲神。」
說完,杜七七踩著皮鞋撥著手機就走了。
俞景站在原地手指蜷了又蜷,才邁開步子朝病房走去,走之前告訴姜姜和栗子先回去。
俞景推開房門的時候,厲舜舟的麻藥剛過,他睡在病床上看著進來的俞景,聲音低沉帶著麻醉過後的沙啞。
「是不是擔心壞了」
俞景拉過椅子坐在病床邊上,垂眼看著他裹著紗布的手,低低道:「嗯,怕死了。」
這是他第一次怕的心臟都要停了,比他之前遇到過的所有事情都怕。
厲舜舟短促的笑了下,慶幸道:「還好不是砸在你身上。」他眼睫低垂,漆黑的眸子緊緊鎖著俞景,「還是有些疼的。」他的指尖現在都在時不時的顫慄,手腕經脈一跳一跳的發出尖銳的疼痛。
俞景的眼眶肉眼可見都紅了起來,他手足無措的想要替厲舜舟抒緩一下疼痛,卻發現自己好像什麼也做不了,「那,那我去找醫生再給你打針麻將。」說完,他就想去叫醫生。
厲舜舟叫住了他:「別去,過來。」
俞景執拗的站在原地。
厲舜舟微微吐了一氣,平聲道:「我對麻藥免疫。」
俞景的大腦像是被重擊了一下,沉悶一響,他呆愣的重複道:「麻藥免疫什麼意思」
所以說,剛剛的手術,全程厲舜舟都是有知覺的,能清晰的感覺到手術刀剝開自己的面板,能察覺到每一絲疼痛。
俞景抑制不住的將頭埋在床邊,液體肆意的從眼眶中滑落,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像個小孩子一樣崩潰大哭。
「你就該讓他砸我,我抗打,從小被打慣了,你為什麼要替我去抗那一下,你說你,好好的,為什麼要替我去挨這一下,你是不是傻」
厲舜舟眼眸輕柔,手輕輕的撫上他的銀髮,指尖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