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尉遲琦不說,白月沁就有信心能敷衍過去。
然而很可惜的是,老侯夫人過問了此事。
幼子打了長孫,在穆侯府是大事,於老侯夫人更是如此。
沒有片刻的耽擱,老侯夫人就將穆子騫找了過去。
尉遲琦就陪著穆子騫一起去的老侯夫人的院子。
不需要穆子騫開口,尉遲琦就劈里啪啦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給了老侯夫人知曉。
聽說事情的起因竟然是白月沁找尉遲琦不痛快,老侯夫人皺眉:「女眷之間的事情,找我出面就行,怎麼還牽扯到男人身上去了?」
想也知道,老侯夫人不管對尉遲琦這個兒媳婦多麼的滿意,都比不上穆志逸這個親孫子。
穆子騫動手打了穆志逸,在老侯夫人這裡,不可能是穆子騫的錯,而是尉遲琦挑撥的。
「一邊是兒媳婦,一邊是嫡長孫媳婦,娘才是左右為難,不好出面。」老侯夫人問的是尉遲琦,回答她的卻是穆子騫,「再者說,我和志逸許久未有切磋了,正好趁機試試志逸的身手有沒有退步。」
穆子騫的理由很正當,完了還不忘給出結論:「娘,不是我說,志逸最近似乎懈怠了不少,連我隨隨便便幾招都接不住。長此以往,身為我們穆侯府下一任當家人,怕是難當大任,亦有損咱們穆侯府的威嚴。」
穆子騫後面這句話明顯有些嚴重,不管是否過於誇大其詞,都足以引起老侯夫人的重視。
「志逸的身手真的如此差了?」身為穆侯府的嫡長孫,老侯夫人對穆志逸寄予厚望。
說句不好聽的,哪怕穆子騫不務正業都行,穆志逸卻是不能碌碌無為。否則,對穆侯府必有無法挽回的重創和危害。
「是。」穆子騫斬釘截鐵的一個字,為老侯夫人的質問畫上了句號。
再沒有心思責怪尉遲琦小題大做,老侯夫人直接叫來了侯夫人和穆志逸。
聽說老侯夫人找了穆子騫和尉遲琦問話,侯夫人正等著看笑話,不成想很快就輪到她和穆志逸。
「這麼快?」侯夫人皺起眉頭,看向穆志逸,「別是找咱們一起去當面對峙?」
「去了就知道了。」臉上帶著傷,穆志逸本來不想出門,只覺甚是丟人。可他又很想要老侯夫人為他撐腰教訓穆子騫,便又沒有拒絕。
白月沁很害怕,想要跟上去,可老侯夫人並未叫她。
難道尉遲琦沒有供出她?
心下暗自祈禱此事牽連不到她的身上,白月沁面色發白,眼睜睜的看著侯夫人和穆志逸頭也不回的離開。
侯夫人和穆志逸到的時候,穆子騫和尉遲琦還等在那裡。
一看穆志逸臉上的傷,老侯夫人的臉色果不其然沉了下來。
「娘,您看看,咱家志逸都被他四叔打成什麼樣子了?再怎麼說也是親侄子,四叔下手實在太重了。」侯夫人不遺餘力的開始告狀。
「志逸自己也這樣覺得?」老侯夫人沒有立刻如侯夫人所願那般訓斥穆子騫,扭頭看向了穆志逸。
穆志逸自然是憤憤然的,卻又礙於面子沒有一口承認,只是憋屈的低下頭:「侄兒身為小輩,理當聽訓。」
「是理當聽訓,還是打不過、不得不聽訓?」老侯夫人猛地楊長了語音,問道。
穆志逸抬起頭,愕然的看向老侯夫人。
侯夫人也是不可思議的尖叫出聲:「明明是我兒無故捱了打,到最後反而還變成是我兒的錯了?」
「志逸,你也這樣覺得?」沒有理睬侯夫人的尖叫,老侯夫人臉色沉沉的問穆志逸道。
穆志逸閉口不言。
他能感覺到,老侯夫人是真的在生氣,卻不是生穆子騫這個打人者的氣,而是他這個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