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求救的眼神,樑棟只裝作沒看見。
他想把這個機會留給米良,也想看看米良有沒有與錢德磊硬剛的勇氣。
然而,米良就像一隻把頭埋在沙子裡的鴕鳥,一直低著頭擺弄面前的一隻空杯子,身旁正在發生的事情,好像根本就與他無關。
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樑棟本來還挺看好米良這小夥子,這會兒,米良給他的好印象已經消弭殆盡。
不知道錢德磊是本性使然,還是故意為之,說著說著,他竟然當著幾人的面,捉住了陳妍的手,見錢定邦沒什麼表示,就愈發大膽起來。
樑棟輕咳兩聲,站起來,走過去,擋在陳妍面前,把倆人隔開,直接無視錢德磊,看向錢定邦,不卑不亢地問:
“錢首長,這就是你們道歉的態度?”
還沒等錢定邦開口,被無視的錢德磊臉色一變,語氣不善地對樑棟道:
“你算什麼東西?我要認陳總做乾妹妹,關你什麼事?”
錢德磊的挑釁,樑棟就像沒聽見一樣,仍舊盯著錢定邦,臉色不變道:
“錢首長,如果這就是你們今天的態度,那這頓飯也就沒有再吃下去的必要了。”
說完,拉著陳妍的手,就要離開。
錢德磊見陳妍被樑棟拉著,沒有絲毫牴觸的意思,竭力壓制住胸中的怒火,威脅樑棟道:
“樑棟,景川市委書記是吧,我記住你了!”
錢定邦見局勢越發不可收拾,便出言道:
“小磊,住口!”
錢德磊一直都很懼怕他老子,這會兒卻因憤怒而有些迷失,不管不顧的又對樑棟道:
“很快你就會知道,惹怒我是你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
“啪!”
錢德磊話音剛落,臉上就捱了一巴掌。
打他的人是已經走到他身旁的錢定邦。
“道歉!”錢定邦打完兒子,指著樑棟對他命令道。
這一巴掌,力道十足,錢德磊都被打懵了,好一會兒才捂住臉,不可置信地問錢定邦:
“爸,我長這麼大你都沒動過我一根指頭,今天為了一個外人,你竟然打我?”
“道歉!”錢定邦沒有解釋什麼,陰沉著臉再次命令道。
錢德磊雖然一直都很怕錢定邦,突然捱了一巴掌,倔勁兒也上來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對付一個小小的州委書記,我自己就行!”
“啪!”
錢定邦突然又給了兒子一巴掌。
這會兒他有些後悔事先沒有跟兒子溝通好,沒有把樑棟是什麼人提前告訴他了。
這一巴掌,力道更足,錢德磊的嘴角當即就流出血來。
見到父親真動怒了,錢德磊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再不復剛才的囂張氣焰。
樑棟沒事兒人一樣,笑眯眯地對錢定邦道:
“小孩子嘛,個性張揚了點兒,是可以理解的,也值得包容的。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人不輕狂枉少年!咱們誰又沒年輕過呢?”
自錢德磊挑釁伊始,樑棟就沒有正眼瞧過他一眼,也沒再跟他交流過一句話。
很顯然,人家根本就沒把錢大公子當做對手。
錢德磊之所以生氣,正是因為樑棟的這種輕慢。
“你別放在心上,都怪我平時疏於管教,在家裡被他媽和他爺爺慣壞了。”錢定邦換上一副笑容對樑棟道。
“理解的,理解的。”樑棟說著,拉過陳妍,又對錢定邦道,“錢首長,陳總一個小姑娘家,掌管著‘普安資本’那麼大一家企業,有多難我就不說了。‘普安資本’是你們申城的企業,還希望錢首長能照顧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