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陳妍的電話,樑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指標正好指向八點整。
此時,門外傳來幾聲輕微的敲門聲,緊接著房門被輕輕推開,於鑲走了進來,並將身後的曹鼎讓進屋內。
樑棟見到曹鼎,臉上立刻露出笑容,起身迎上前去,熱情地引領著曹鼎走到會客區坐下,隨後又親自為他斟上一杯熱茶。
“來,請嘗一嘗我們淮州特產的毛尖茶,看看是否合您口味。”樑棟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向桌上那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眼神裡透露出友善和親切。
曹鼎聽後,果然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細細品味之後說道:
“嗯,這茶味道確實獨特,我平時一直喝普洱,沒想到換個口味也挺不錯的。像我們這樣年紀大些的人啊,總是習慣守著舊東西,不太願意接受新鮮事物,但有時候試著嘗試一下,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梁書記,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聽到曹鼎的話,樑棟哈哈大笑起來,聲音洪亮而爽快:
“曹州長所言極是!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應該緊跟時代步伐,不斷學習、更新觀念。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適應社會發展嘛!”
兩人相視一笑,打了一會兒機鋒,樑棟再次開口道:
“曹州長,如果我們能夠齊心協力、目標一致,那麼景川一定不會出現問題。”
說完期待地看著曹鼎,曹鼎點點頭:
“梁書記說得對,如果我們景川領導班子能夠緊緊團結在梁書記周圍,景川就一定不會有事。”
曹鼎說完,倆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
“梁書記,我今天過來也沒什麼事,就是討杯茶喝喝,”曹鼎指了指門,“到了上班時間,我也該上去了。”
樑棟把曹鼎送出辦公室,曹鼎死活不讓他再送,他便只好站在那裡,目送曹鼎走向電梯,等他進電梯的時候,倆人還互相招了招手。
從進門到離開,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曹鼎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樑棟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緩緩閉上雙眼,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方卓那篇文章。
何葉無法回國,自然幫不上任何忙;而陳妍縱然能力出眾,終究還是太過年輕,且缺乏何葉那樣的身份背景,處理起事情來顯然有些力不從心。
樑棟暗自思忖著,這件事恐怕錢定邦並不知情,極有可能是他那位被寵壞的寶貝兒子狐假虎威,藉著父親的名義在申城橫行霸道。
至於陳妍所提到的“虞山會”,樑棟倒是有所耳聞,但一直將其視為網路上的謠言,並未多加關注。
樑棟曾經考慮過給王庚寅打個電話請教一下,然而這個念頭剛一出現便立刻被他否定了。
當初來到景川時,王庚寅就明確告誡過他,抵達目的地後要收斂鋒芒,專注於自己份內的事務,對於超出職責範圍的閒事,最好不要多管閒事,更別輕易過問。
然而,事情往往並不遂人意,縱使樑棟一心想要平靜度日、避免捲入過多紛爭,但命運似乎總是喜歡與他開玩笑。
就在他上任短短數日之後,一場令舉世震驚的“五一一”事件驟然爆發。
面對如此棘手的局面,單憑個人之力顯然無法解決,必須依靠國家層面介入。
而身處在這場風暴前沿的樑棟,毫無疑問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肩負起衝鋒陷陣的重任。
其實,樑棟內心深處只想保持低調行事,遠離是非紛擾。
但現實卻無情地將他逼入絕境,讓他無從逃避。
此刻的他心煩意亂,思緒如麻,完全理不出一個清晰的頭緒來。
焦慮不安之際,他下意識地摸出一支香菸,準備用煙霧來麻痺自己緊繃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