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爽已經確信樑棟不是她心中以為的那種人,便收起勾引之意,正正經經地說:“梁組長,我一個小女子,既不想成為家族的犧牲品,又不想淪為男人的玩物。別看我現在貴為殷家掌上明珠和魏家的少奶奶,其實就是個給他們兩家裝點門面的可憐蟲,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我連吃個什麼東西,穿個什麼衣服的自由都沒有,每天的生活都在他們的設計安排之中,不允許有任何僭越。”
說著,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樑棟看:“這件衣服性感嗎?我要說這是爺爺給我選的,你會不會覺得可笑?”
樑棟感覺哪裡有些不正常,可又說不上來,殷爽接下來的話才真正讓他領略到什麼叫荒唐了。
“他不但給我選了衣服,還讓我當著他的面換上……”
說到這裡,殷爽眼睛一眨巴,兩隻眼睛的眼角各自擠出一滴眼淚。
也就僅僅一滴而已。
“世人都羨慕我們出生在豪門深宅,把我們形容為含著金鑰匙出生。殊不知,我們更向往的反而是那種小家小戶的恬淡生活。看看書中描繪的農家孩子,縱橫山野,無拘無束,那是多麼自由的一種生活啊。那些豪門氏族的名流,一個個住著寬敞舒適的豪宅,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過著揮金如土的生活,在人前道貌岸然,在人後荒淫卑劣……錢老先生把婚姻比作一座圍城,如果把這個比方用在豪門氏族身上,也是無比貼切。”
“這麼說,你就是那個想衝出來的人了?”樑棟忍不住問了一句。
殷爽搖搖頭:“我不是。”
樑棟搞不明白了,敢情這說了半天,等於白說啊。
殷爽看出了樑棟的疑惑,優雅地抹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笑道:“我好不容易有機會站在豪門氏族之巔,為什麼要放棄這個機會?若是梁組長答應幫我,我一定可以拿下‘萬家地產’,同時讓殷家和魏家自己鬥起來,然後再趁機漁利。”
樑棟道:“我給不了你什麼保證,也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你想要做什麼,只要不違反國家法律,只管去做便是,我可以監督殷家和魏家,不讓他們亂來。至於你和殷家、魏家的關係,那是你們之間的家務事,我不方便參與。”
殷爽聽懂了樑棟的弦外之音,說白了,就是鼓勵她按她的設想進行下去,他不會給她什麼約定,但可以保證監督殷、魏兩家不要對她亂來。
對殷爽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但她心裡還是不踏實。
“張愛玲有句名言,那個什麼是通往女人心靈的通道……”
哪怕殷爽早已練就得百毒不侵,說出這樣的話時,臉上還是有那麼幾分羞澀。
樑棟卻假裝看不見,擺出一副不解風情的樣子:“殷爽姑娘,咱們之間沒有信任的基礎,信任不是睡出來的。對咱們倆來說,能夠達成一致的是咱們有著共同的利益。”
跟聰明人打交道不費勁,殷爽立刻就理解了樑棟的意思。
倆人又合計了一些合作的細節,然後,先後離開了那個房間。
做戲做全套,為了讓殷家拍到的照片更有說服力,殷爽在出來的時候,故意把頭髮弄亂,臉上的妝容也稍微弄花了一些。
……
錢定邦拿到市政府跟劉、杜、藺三家簽訂的股份轉讓協議,心情大好,等辦公室沒人的時候,打通了樑棟的電話。
“梁組長,你送的大禮,我已收到,我這裡必須要跟你說聲‘謝謝’。上次喝得不過癮,今天晚上,誰都不叫,就咱們倆,必須分個高下。”
錢定邦一個入了局的ZY領導,主動邀請他一個還窩在縣裡頭的毛頭小子,傳出去能驚掉人的下巴。
這也說明錢定邦這個人也是性情中人,是個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