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做全套,樑棟遇襲之後,槐安警方把整個槐安全部排查了一遍。
隨後,又派了兩個警察,日夜保護樑棟。
樑棟還做通了父母的工作,讓他們帶著何孝恩去了燕京,就住在那套四合院裡。
天子腳下,那些人多少還是要忌憚幾分的。
不管哪個地方,總有一套自己的規則,體制也不例外。
而在這些規則下面,還有一套潛規則。
身為體制裡的人,表面上天天大講特講,反對拉幫結派,反對搞小山頭,反對結黨營私,但實際中,大家卻基本都在這麼做。
人非聖賢,誰都不能斷絕七情六慾,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人情世故,人情世故又離不開親疏遠近,有了親疏遠近,自然而然就形成了各種圈子。
像這些不能寫進教材裡的東西,只能靠人們自己領悟。
當我們走出校園,在社會上碰得鼻青臉腫之後,就會慢慢理解這些東西。
體制裡,你可以手段百出地明爭暗鬥,但不能越過一些大家約定俗成的底線。
正所謂成王敗寇,失敗一方就得承受失敗的後果,不管是被人一擼到底,還是送進裡面,甚至送上斷頭臺,那都得認。
但是,如果有人越過底線,直接掀了桌子,那就不行了。
以前,家族子弟也存在相互競爭的關係,但這種競爭基本都是同級別或者同代人的競爭,如果有人突然降維打擊,會令所有人不齒。
並且,在各種鬥爭中,買兇殺人,從來都是大忌!
不顧身份降維打擊加上買兇殺人,魏晉也是被氣昏了頭,等於連犯兩忌。
當然,魏晉可以來個死不認賬,但像這樣的事情,又怎能瞞過眾人,又怎能堵住悠悠眾口?
對於樑棟來說,他也是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即便他能夠引蛇出洞,萬一抓不到活口,或者抓到了活口,又撬不開人家的嘴,照樣不能牽扯到魏晉。
而且,魏晉能夠派來第一波殺手,就肯定能派來第二波、第三波。
這個世上,本就沒有什麼是十全十美的,先不管結果如何,試試再說。
這幾天,樑棟一直都深居簡出,謝絕了所有的公開活動。
但是,到了月底,市裡有個會需要樑棟參加,他身為市委常委,人又在家,根本就沒有缺席的理由。
出發前,巫子時特意給樑棟送來了一件防彈衣,和周鵬一道,逼著樑棟穿在了身上。
“這是咱們給他們的機會,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握。”穿防彈衣的時候,樑棟一臉輕鬆地說。
“但願他們不是孬種吧。”巫子時跟著說了一句。
周鵬沒有說話,但跟樑棟對視了一眼。
本來按照巫子時的計劃,是要找一個替身代替樑棟乘坐樑棟那輛車,而樑棟則另乘他車,卻被樑棟否決了。
“你以為是港臺的警匪大片,他們還能弄到RPG?”樑棟開了一句玩笑。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巫子時一直都不建議樑棟冒險。
“行了,行了,有鵬哥在,沒有什麼萬一。”樑棟擺手道。
巫子時還想說話,見周鵬沒有任何表示,又憋了回去。
從槐安到淮州,幾十公里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跑得快的話,要不了半個小時就能跑完全程。
最近兩年,這一段公路公路搞了一個區間測速,全程限速80,饒是如此,三四十分鐘也差不多了。
巫子時他們早就分析過整段路程,預演過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在整個路段標出了兩個高危點,高危點附近提前做好了佈置。
一輛警車緩緩駛出了縣委大院兒,樑棟的車緊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