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謝秋童的讓步,樑棟並不買賬,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明顯在等她下文。
謝秋童無奈,再次妥協道:“梁縣長,你還有什麼要求,不妨說出來聽聽。”
樑棟道:“第一,縣裡會把‘曙光造紙廠’當做反面典型,在全縣企業中做宣傳。第二,你們‘曙光’要給大石橋以及周邊幾個村的村民組織一次全民體檢,檢驗出有因汙染原因,引起疾病的,你們負責出錢救治。當然,能走醫保的,就走醫保,也不能給你們企業太大的壓力。第三,我要求對你們‘曙光’進行一次全面的稅務審計。”
樑棟連續提出三個條件,沒有一個是謝秋童能夠接受的。
如果眼光能夠殺人,樑棟都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謝秋童跟秦煜談了沒多久,卻總從他口中聽出對樑棟的讚賞,如今看來,這傢伙還真是又臭又硬,不好對付。
“我們‘曙光’”是你們縣裡招商引資來的客商,你們就叫什麼?還沒卸磨,就要殺驢嗎?如果梁縣長沒有一絲誠意的話,我們不介意虧一點錢,把整個廠子搬走。”
面對謝秋童赤裸裸的威脅,樑棟臉上無波無瀾。
“這是你們的自由。”
謝秋童臉上掛滿寒霜,一動不動地盯著樑棟。
許久,她突然換了一副臉孔,莞爾一笑:“梁哥,啥事咱們都好說好商量嘛,幹嘛著急呢?你是一個大縣長,還會跟我一個弱女子一般見識?”
樑棟也笑道:“謝總年紀輕輕,便獨自掌管一家規模幾十億的企業,又怎麼可能是個弱女子呢?”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梁縣長能提條件,我也能討價還價不是?咱們好好坐下來談談,妹妹一定給梁哥咱們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
樑棟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梁哥,你提的第一條,影響太大,要是被無良媒體報道出去,對我們‘曙光紙業’的股價將會產生極大影響。這個涉及到我們集團的底線,絕對不容商討。”謝秋童說道。
樑棟點點頭:“這一條我可以去掉,但另外兩條就不能再打折扣了。”
“第三條的稅務審計,我看也免了吧,我們是上市公司下屬企業,有著完善的財務制度,稅收方面,保證經得起查。”謝秋童又討價還價道。
“經不經得起查,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只有權威部門查過之後,才能知道你們有沒有合法納稅。其實這也是對你們企業的一種保護和變相的宣傳。”
謝秋童有些抓狂,可又無從反駁,就又針對第二條說:“村民全面體檢不是大問題,但如何界定他們的疾病是不是因我們而引起的,這一點不好界定。梁縣長提出的這個要求,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樑棟想了想,也覺得謝秋童說的沒錯,就讓一步說:“這樣,你們出一筆錢,成立一個專項救助基金,專門用於大石橋村及周邊幾個村子群眾部分疾病的救助。”
樑棟怕謝秋童不樂意,又補充道:“這錢也不白讓你出,你們出錢,我們縣裡組織一個儀式,專門為你們做宣傳。”
果不其然,一聽說要做宣傳,謝秋童來了興趣:“梁縣長準備要我們出多少錢?”
樑棟略作思考,開口道:“你們集團實力強勁,出少了恐怕不好看。那就……兩個億吧。”
謝秋童嚇一跳,怒道:“樑棟!你搶錢啊!兩個億你是張口就來,我們造紙廠一年利潤才多少?”
樑棟無辜道:“兩個億,很多嗎?我老婆她們每年光搞扶貧這一項,差不多就花有十億左右。你別以為我不懂,你們搞企業的,做類似這樣的 慈善活動,國家給你們有稅收減免政策,你們真正損失其實沒多少,又給自己掙了好名聲,何樂而不為?”
謝秋童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