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大事有靜氣,靜而後能安。
樑棟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覆盤了最近一段時間身邊的人和事。
一個小細節突然被他記起。
在翟四清偷聽他和柳向陽的談話的時候,曾提了一嘴,說陳永豐去廁所了。
當時樑棟沒有在意,現在想來,這是不是太巧合了點兒?
想到這裡,樑棟又有些後悔,在翟四清辦公室的時候,讓陳永豐留在那裡監視他了。
會不會趁那個機會,倆人也做出一些不可見人的勾當?
隨即他又否認了這個想法,量他們也沒那麼大膽子,畢竟還有兩個保安在呢。
想起陳天河,樑棟有些於心不忍,要是陳永豐真的有問題,那就太對不住老朋友了。
陳天河為了大石橋村,把自己都給弄牢裡去了,就衝這一點,樑棟就下不了這個狠心。
權衡了一下,樑棟決定給陳永豐一個機會,就看他知不知道爭取了。
他走到門口,朝對門兒喊了一聲:“小陳,過來一下。”
陳永豐隨即走進了樑棟的辦公室,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樑棟指了指對門的椅子,對陳永豐道:“坐!”
那個位置是給來客坐的,陳永豐從來沒有坐過,樑棟的這個舉動,用意已經很明顯了。
“領導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嗎?我站著聽就行。”
樑棟盯著陳永豐的眼睛,想讀出他的內心活動,可惜啥也沒看到,或者他水平有限,看不出什麼來。
“還是坐下說話吧,你自從來到這裡上班,咱們倆還從來沒有開誠佈公地談過心呢。”樑棟堅持道。
陳永豐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他表現得太完美了。
即便他沒有什麼問題,這個時候也應該有些慌亂或激動的。
但是他沒有。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一定是在竭力的掩飾自己。
只是用力過猛,有些過了。
看到陳永豐臉色如常地坐到對面的位置上之後,樑棟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他既然決定了要給他一次機會,就乾脆把話挑明瞭:“何孝堂跑了。”
陳永豐表現出一副茫然的模樣:“領導,你給我說這個幹什麼?”
“難道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領導,你懷疑我?”
樑棟看著陳永豐的表演,沒有說話。
“領導,我是你一手帶出來的,我怎麼能做出這樣忘恩負義的事情呢?”
樑棟失望地搖搖頭:“小陳,我承認你是個很機靈的小夥子,但是,全縣這麼多年輕人,比你優秀的大有人在。我為什麼還要堅持把你要到身邊來?還不是因為你爹?你爹陳天河是個英雄,為了自己的
信仰,堅持了這麼多年,這一點值得我們所有人銘記。我不希望你像你爹那樣,但至少你也要保持一個黨員幹部的底線吧。”
陳永豐的臉色終於有些變化了,不過還是嘴硬道:“領導,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樑棟盯著陳永豐手腕上的一塊表,道:“你手上這款江詩丹頓,最便宜的一款也要十幾萬,你一個月就那幾千塊工資,憑什麼帶這麼貴的表?”
陳永豐臉上一頓慌亂,想要藏起手腕,卻又感覺等於徒勞,這塊兒讓他走到哪裡都覺得身價倍增的手錶,這會兒卻成了燙手的山芋。
“陳永豐,我不知道你陷得有多深,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饒你這一次……”
陳永豐一聽樑棟這話,剛才的堅持立刻土崩瓦解,鼻子一把淚一把地哀求道:“領導,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你就饒我這一次吧。”
見樑棟不為所動,又指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