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見樑棟親自出現在他們派出所,就知道他是為雷曉光的案子來的,卻還是裝出一副驚訝的神情:“梁縣長,怎麼有空到我們派出所來了?”
樑棟面無表情地反問道:“怎麼,不歡迎?”
王璟有些尷尬地說:“歡迎,歡迎,歡迎梁縣長來我所檢查工作。”
“我不是來檢查工作的,聽說你們剛剛帶回來一個人是嗎?”樑棟又問道。
“哦,你說的是程局長過問的那個案子啊。”王璟回答道,“那人很囂張,人贓俱獲,仍舊一個字都不肯說。”
“我能見見那人嗎?”
王璟有些為難道:“梁縣長,這恐怕有些不合規矩吧。”
樑棟直勾勾地盯著王璟,一直沒有說話,直把王璟盯得頭皮發麻,只好改口道:“梁縣長要見嫌疑人也行,不過我必須在場。否則,要是出事的話,我負不了那個責任。”
樑棟沒有說話,揮揮手,讓王璟帶路。
王璟把樑棟帶到留置室,叫值班警察開啟鐵門,然後隨樑棟一起走了進去。
雷曉光見到樑棟,正準備說話,卻被樑棟擺手制止。
“王所長,你可以迴避一下嗎?”樑棟再次不講道理地對王璟道。
“梁縣長,你這叫我很為難?”王璟堅持道。
按規定,嫌疑人留置在派出所時,是禁止除律師以外所有人探視的。
王璟雖然在理,卻不合常理。
樑棟是縣長,他只是一個派出所長,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如此硬剛一個能主宰他前途的人?
“王所長,要是幾年前你能像現在這樣堅持原則那就好了。”樑棟皮笑肉不笑地說。
樑棟曾無數次覆盤過那個雨夜,總感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在鄉派出所只是捱了一頓毒打,然後就被人丟在了大街上。
這完全不符合何義光他們的尿性,似乎有些太輕饒他了。
太過蹊蹺,太過反常,卻又一直都搞不清其中到底有何隱情。
王璟是當事人,肯定知道一些內情,但他又怎麼可能告訴樑棟呢?
樑棟注意到,王璟的表情明顯有些慌亂,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梁縣長說笑了,我這人一直都十分堅持原則的。”
“你們局長一會兒就過來,是不是非得等到你們局長來,你才打算出去?”樑棟指著雷曉光道,“我說過了,他是我朋友,出了問題,我全權負責。”
王璟遲疑了一下,點頭道:“好吧,我這就出去。”
等王璟走出去之後,雷曉光連忙道:“梁縣長,我是被冤枉的。”
樑棟道:“我知道,你好好想想,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地說一遍。”
雷曉光道:“今天市紀委副書記黃彬到我們紀委檢查工作,晚上的接待酒宴上,我多喝了幾杯,喝斷片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酒店的床上了。”
“你是市紀委下來的,你跟那個黃彬的關係如何?”
“我們沒有什麼交情,只是普通的工作關係。”
“他這個人風評如何?”
“黃彬在市紀委是排名靠後的副書記,為人一向十分低調。不久前,聽我在市紀委的同事說,黃彬最近一段時間十分活躍,跟市裡好幾個主要領導都走的很近。”
樑棟看著雷曉光,臉色凝重道:“曉光,這一次,你明顯是被人陷害了,而且那些人是有備而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雷曉光怒道:“瑪德,他們也太下作了,要是讓老子出去,老子一定要他們好看!”
樑棟道:“曉光,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記住,在我和程局長不在的時候,無論他們問你什麼,你一句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