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了杜冷丁之後,喬杉杉終於安靜了下來。
安靜下來的喬杉杉,就躺在病床上,眼睛死死地盯著醫院裡那沒有任何裝飾的天花板。
林森想要問話,卻被程紀斌拉住了。
直到李雅蘭匆匆趕到,病房裡的三個人,一句話都沒說。
李雅蘭和喬杉杉其實是見過面的。
不過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現在的倆人,根本就認不出對方來。
李雅蘭進房間後,朝林森和程紀斌揮揮手,兩個男人走了出去,守在病房門口。
“杉杉姐?”李雅蘭試探著問了一句。
喬杉杉木然地轉過頭,看了一眼李雅蘭,並未說話。
“杉杉姐,我是雅蘭啊,李朝陽的閨女,你不記得了嗎?”李雅蘭又問道。
喬杉杉知道父親和李朝陽的關係。
但父親最後的那些日子,好像對李朝陽也失去了信任,要不然,他也不會把那張SD卡交給自己了。
“杉杉姐,你是不相信我是李朝陽的閨女,還是不相信我們父女?”
李雅蘭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特意從家裡翻出了一張老照片,照片是兩家人的合影。
照片上五個人,李雅蘭一家三口和喬文嶺父女。
李雅蘭指著照片上那個小一些的孩子道:“杉杉姐,你看,這個就是我。”
喬杉杉的目光被照片吸引,她家裡也有一張同樣的照片。
可她仍舊沒有說話的意思。
“杉杉姐,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我們一家也跟你們一家一樣,都是受害者啊。我爸爸被那些人送進了監獄,判了無期。”李雅蘭繼續道。
喬杉杉嘴角動了動。
李雅蘭心中一喜,又趁熱打鐵:“杉杉姐,我爸爸被抓後,媽媽也因為受不了刺激,腦子出了問題,堅持了兩年,去年也不在了。咱們兩家落得這個下場,都是因為那些人。他們是咱們共同的敵人,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
眼淚從喬杉杉眼中滑落,她輕輕說道:“沒用的,咱們鬥不過他們。”
李雅蘭緊緊抓住喬杉杉的手,激動道:“杉杉姐,咱們縣裡新來了一個縣長,叫樑棟,我見識過他的背景,那些不是他的對手!”
喬杉杉還是不信:“那個縣長再厲害又怎麼樣?他憑什麼幫咱們?他來這裡當縣長,幹個三五年就提拔走了,到時候,槐安還是那些人當家。我們老闆就是槐安最大的地頭蛇,他身後的何孝堂更是槐安的土皇帝,在槐安,沒人能動得了他們。”
李雅蘭道:“杉杉姐,以前或許是這樣,但梁縣長來你以後,情況肯定會改變。‘新天地’被查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要是放在以前,誰敢來查‘新天地’?你想想,這次‘新天地’被查,出動的是哪裡的警察?能有這麼大能量的人,除了咱們的新縣長,再無二人了。”
李雅蘭的話,讓喬杉杉無以反駁,可這還不足以讓她放下戒心。
“我想見見你口中的那個梁縣長。”喬杉杉道。
李雅蘭點點頭:“我這就跟他們說,梁縣長一定會來的。”
說完,她走出病房,向程紀斌說出了喬杉杉的要求,程紀斌怕夜長夢多,顧不得已快凌晨四點,當即給樑棟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滴’兩聲,就接通了。
“梁縣長,這個點兒把你吵醒,實在不好意思。”
“是不是有什麼重大突破?”樑棟根本沒有怪罪的意思,他好像比程紀斌這個公安局長更著急。
“喬杉杉提出要見你一面。我考慮到她情況特殊,覺得不能拖延,等她這邊線索挖掘出來之後,趕緊送她去戒毒所。”
“什麼?她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