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棟跟何孝堂鬥了幾句嘴,然後吩咐幾個警察道:“給他們所有人做好筆錄,不做筆錄,一個都不許走。”
何孝堂伸手拉過身旁的何義盛,對樑棟道:“樑棟,事情我都已經問清楚了,今晚我們幾個在一起喝了些酒,就在這裡開了房間,各自休息。不知怎麼搞的,王縣長喝得有些多,醉醺醺的就鑽進了何義盛的房間。你也是男人,這種情況下,面對主動送上門的女人,是個男人都不會拒絕,倆人就這樣稀裡糊塗地發生了關係。誰知王縣長睡一覺酒醒後,就開始大吵大鬧,還趁義盛不注意,撞破玻璃,自己跳了樓。”
樑棟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何義盛,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這個黑鍋他是背定了。
不管怎麼說,倆人在一起共事過幾年,樑棟還是有些可憐這個倒黴的傢伙。
一個當叔叔的,竟然讓自己的侄子幫自己頂罪,也真是沒誰了。
“何縣長,你跟我說沒用,我又不是警察。還是留著你的說辭,說給警察聽吧。”樑棟道。
“呵呵,”何孝堂冷笑道,“你還知道你不是警察啊,不是警察你來這裡幹什麼?”
樑棟道:“我雖然不是警察,但我是縣長,公安機關也是政府組成的一部分,難道不該歸我管嗎?我來行使自己的職責,有錯嗎?”
何孝堂道:“縣公安局雖然歸你管,但你沒有干涉他們辦案的權力。”
樑棟嘲諷道:“我什麼時候干涉他們辦案了?”
何孝堂道:“你一上來就對他們指手畫腳,還說沒有干涉他們辦案?”
樑棟道:“我只是提醒和監督他們,注意辦案程式,請問,這有錯嗎?”
何孝堂語結。
……
忙碌了半夜,樑棟才回去補了一覺。
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又爬起來,趕到縣政府,吃了早點,來到辦公室。
剛一進門,聯絡員陳永豐就走了進來。
“領導,王縣長的家屬一大早就來了。”
樑棟嘆了口氣。
這件事雖然與他沒什麼關係,但畢竟發生在槐安,他又是王玉蘭的直屬上司,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忍心。
小會議室裡,王玉蘭的丈夫齊少賢帶著四個老人木然地坐在那裡。
見樑棟進門,五個人幾乎同時站了起來。
樑棟連忙揮手道:“大家請坐,大家請坐。”
陳永豐介紹道:“這位是咱們梁縣長。”
齊少賢重新站起來,唯唯諾諾道:“梁縣長……”
男人說著,就開始哽咽起來。
樑棟寬慰道:“節哀!我們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發生,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也要勇敢的去面對。生活終歸還是要過下去的……”
王玉蘭的母親哭訴道:“我們老兩口就這麼一個女兒,她沒了,還讓我們怎麼活?”
她旁邊的男人摟住她的肩膀,跟著無聲地掉下了眼淚。
“阿姨,我這個人不怎麼會勸人。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要勇敢的面對生活的。”
王母突然激動道:“梁縣長,我聽說他們要把我女兒定性為自願與那人發生關係,不構成強姦,這一點,打死我們都不會認的!要是你們這麼定性的話,我們就到市裡去告狀!市裡不行到省裡,省裡不行到中央!我老婆子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要將禍害了我女兒的人繩之於法!”
樑棟道:“阿姨,你別激動,我們要相信公安部門,相信他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王母雖然被王父攙扶著,仍舊癱軟在地上,哭天搶地道:“就是槍斃了那人又怎麼樣!我可憐的玉蘭啊……你讓媽可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