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邊看了很久，一直沒發言的瑞安也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我有一個問題，你每天的衣服都是誰給你準備的？”

艾瑟蘭並沒有強制穿制服的規定，而阿德里安每天都會換一件新衣服。大部分時候是純白的魔法師長袍，但有時實踐課也會換上幹練的裝備，款式修身、剪裁時尚，恰到好處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行走間往往會引起眾多關注。

即便是不關注這些的瑞安，也聽過有人在打聽聖子冕下同款衣服的訊息。

“你連這個都知道？”

阿德里安似乎是真的很意外。

“教廷那邊會有人每天替我打理內務……像穿什麼衣服這種小事，我本來想自己來的，但被他們以聖子在外行走代表著教廷顏面的理由拒絕了。”

“難道我挑選的衣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阿德里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

如果在之前他們可能還會贊同這句話，但現在他們似乎完全理解了教廷的苦心……

三人同時想到。

維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嗯……你做自己就好……”

說著話，他從阿德里安手心接過那些髮夾，看向一旁流著冷汗的雷恩。

熟悉的節奏終於被找回，維利露出個小惡魔般的笑容，揮了揮手上的東西。

“……”

雷恩是想要逃跑的，但看著少年眼中的期待，他的腳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不聽從自己的使喚了。

他聽見夢囈般的話語，從自己嘴中說出。

“來吧。”

-

片刻之後，滿頭小揪揪的雷恩生無可戀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但每當有人路過，他就會搶先一步以惡狠狠的眼神提前看過去，直到把人嚇走。

瑞安沒提醒他，在他們後面，已經有人在使用留影的魔法道具了。

但只是個背影而已……應該不會有人把雷恩認成是他吧？

拍照的學生莫名感到背後發涼，迅速收起了手上的道具。

一切的幕後黑手維利卻有些意猶未盡，他的目光不自覺飄到了唯一未遭過毒手的瑞安身上。

瑞安頭一次不希望哥哥這麼關注自己。

“哥哥，馬上就要上課了，下一節好像就是格林伍德教授的課吧？”

維利的注意力如同他所期望的那樣被轉移。

正如瑞安所說的，當上課的鈴聲打響時，身著黑衣的亡靈魔法教授快步走進了教室，衣袂翩飛。

原本還在嬉鬧的教室內驟然安靜下來。

有學生下意識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他沒看錯吧？格林伍德教授竟然來上課了？甚至還是準時到的！

埃羅沒去管他們的小心思，他只是沉沉地看了維利一眼，便翻開了課本開始講課。

他原本也沒想來的……但是……

記憶回到了一小時之前。

實驗室內，翻滾沸騰的坩堝已然快要被熬幹了，但埃羅手中捻著的靈魂餘燼卻遲遲沒有投入其中，他極為專注的盯著空氣中的一點，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一旁傳來紙張翻飛的嘩啦啦聲，卻沒驚醒他半點，直到對方用冰冷堅硬的骷髏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他才終於回神。

“今天學院有你的課。”

埃羅沒看他一眼：

“這種小事也值得你來打擾我嗎？”

“就算我不打擾你，你這鍋藥劑也已經沒救了。”德斯蒙示意他自己低頭看看。

埃羅順著他的話語看了過去，唇線拉平，整個人散發出陰沉的低氣壓。

這已經是他這幾天做毀了的第三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