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作證的時候,一定別忘記加上這點。”
警察看著他的面容,緩緩眨了兩下眼,忽地紅了臉。
“那個……”他略顯窘迫地摸了摸後腦勺,乾笑兩聲,“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在旅館的時候,是我負責記錄證言。”
儘管對面前人一點印象都沒有,維利卻是假裝認真地點了點頭,下一秒不放心地補充:
“松尾良平絕對沒有精神病,你要相信我。”
警察被他的態度感染,慎重答應。
“我知道了,關於這點我會去作證的。”
“那個……如果你很關注這件事的後續發展,可不可以給我留個……那個……聯絡……”
“說什麼呢?”
紀伊奏快步走了過來,嘴角仍然掛著溫和的笑意,卻用身體動作將維利與警察隔開。
說話間,他的視線與松尾良平相對,後者怔愣一瞬,猛地睜大眼睛,張口:
“你騙我!你明明說契——”約的條件是洩露即死。
可又是像之前一樣,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莫名的力量束縛,拼盡全力也說不出半個字。
在牢獄裡度過餘生已經是註定的事情 他本想用自己的突兀死亡,來引起警察們對這些詭異退魔師的懷疑。
可現在,他連這點也做不到了。
紀伊奏好似不解地挑挑眉,眼底閃過一絲流光。
“我有說過什麼嗎?”
“啊。”
他手中摺扇忽地合上,打在攤開的掌心。
“對了,你還欠我錢呢。”
“63萬日元,記得還啊。”
松尾良平失魂落魄地被帶走,那個警察也戀戀不捨地離開,似乎還在惦念沒有得到的聯絡方式。
紀伊奏溫柔的目光落在維利身上,可啟唇還未說些什麼,又被一個不速之客打斷。
男孩步履蹣跚地被母親扶著,身上已經纏滿了繃帶,拄著拐卻還要和維利說話。
“哥哥……”
“謝謝你們救了這孩子。”
長谷川輝的媽媽淚眼婆娑,卻仍是有禮貌地鞠躬道謝。不遠處,男孩的父親正在與警察交談,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儘管眉頭緊皺,勉強露出個笑來,也是鞠了一躬。
“沒關係,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紀伊奏安慰著她,順便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擺脫了警官正走過來的雪村雅司。
本來還想趁這個時間,把維利偷偷帶走的……
他心中嘆息。
長谷川輝抬頭看著維利,叫了他一聲,卻又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想說的話在校舍內似乎已經說盡了,他只好用亮晶晶的眼睛與少年對視。
維利看了他一會兒,忽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放在他的頭頂。
“小孩兒,好好長大吧。”
這是個如真正的吉田悠太一般的正直的孩子,後者的年齡永遠停在了十二歲,而長谷川輝不一樣。
他遇見了維利。
他會順利參加小學畢業典禮,一點一點長大,離開這個封閉落後的村莊,去看吉田悠太未曾看過的風景,走自己想走的路。
大魔法師如此衷心祝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