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手機裡的忙音,陳東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那幫匪徒,比預想中的還要謹慎,一個下午,都在玩弄他。
抽了半包大前門,緩解心中怒火,陳東上了霸道開車離開。
下了高架,陳東找了個加油站加油。
忽地,他想起了一個經典案例。
那是一次與國外恐怖分子瘋狂的心理博弈,恐怖分子已經拿到贖金,卻不放人。只給了五個地點,讓他們去尋人。
但!
恐怖分子最後說的話是,他身上有定時炸彈,半個小時之後就會爆炸。
而剛好,這五個地點距離他們的位置,不管從哪個方向出發,都是剛好半個小時的時間。
也就是說,陳東他們只有一次機會,找錯了,人質就沒了。
三名特種兵,兩名僱傭兵一同抬起手腕,對錶。
只剩下三十六分鐘,也就是說,陳東他們只有六分鐘分析出最可能的那個地點。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五個人,一輛車,越野車引擎蓋上放著一份地圖,四個人爭吵分析。
陳東蹲在一旁嚼著草莖,瓷白的牙齒被染綠。
他並不是在賭那不可能的五分之一,而是在分析,分析這幫綁匪的行事風格和說過的每一句話。
五分鐘過去了,四個人依舊沒有統一地點,誰都說服不了誰。
就在這時,陳東站起來,上了駕駛位。
四個人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問他去哪。
陳東說了一個地點,那個地點並不是五個其中任何一個,是綁匪說的第一個交易地點。
心理學上,這叫出其不意。
就好像有很多殺人犯,會偽裝成路人經過事發地點。他們想看看,曾經殺過人的房子,現在又是什麼人住了進去。
那個地點,距離他們,只不過十五分鐘。
四個人自然不贊同,覺得陳東瘋了,他們極力阻攔陳東,寧願去賭五分之一,也不願意去賭那個不可能。
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和零的可能性,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陳東執意,四人拗不過。
只說,要是沒人,陳東一人擔責。
“人質死了,我一人負責。”陳東說出這句話,四人才一同上車。
結果就是,人質的確在陳東猜測的地點,不過身上沒有炸彈,只是昏迷了而已。
綁架何叔平的綁匪,先不管是哪撥人,但是他們現在藏匿地點只可能在南城。
因為出南城的每條路都有收費站,接觸的人越多,以何叔平的老辣,自救的機會也就越大。
並且,兩百萬現金和二十根金條,萬一碰上收費站檢查,也會引起警方注意。
那幫人如此謹慎,一定會考慮的很全面。
陳東把霸道放在加油站,打了一輛計程車,返回洪流鋼鐵廠。
距離洪流鋼鐵廠還有一公里,陳東下車,轉給司機200塊錢,讓他熄火等著。
殘月銜在雲頭,一座廢棄安靜巨大的鋼鐵廠在月色下佇立著,陳東輕如靈貓,走在芬芳的雜草間。
忽地,他發現有兩道身影一閃而逝。
頓時,陳東警覺起來。
還真的給他猜對了?
三更半夜,鬼鬼祟祟,此時此地,十有八九是心懷鬼胎之人。
陳東等了一分鐘,確定拉出了足夠長的距離,陳東才朝著人影消失的方向搜尋。
殘垣斷壁,藤蔓纏繞,微風拂過,葉子嘩啦啦響,很是荒涼。
與南城市中心的繁華格格不入。
這種地方,可太適合殺人埋屍了。
在一片肆意生長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