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何叔平端坐,臉色陰鬱,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摩挲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思一會兒,從寶巴莉大衣口袋掏出一盒雪茄,扔給陳東一根:“能抽?”
陳東點點頭。
何叔平掏出火機,親自給陳東點上,陳東受寵若驚,想要自己來。
不過,被何叔平有力的大手按住肩膀:“我來。”
一千米一根雪茄被點燃,何叔平又給自己點上一根。
很快,淡青色濃郁雪茄香味在病房內流動,蓋住刺鼻的消毒水味和不同細碎的香水味。
“阿東。”何叔平緩緩喊了一聲。
“平叔,我在。”陳東微微低頭,
“聽到這句話,真好。”何叔平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後背靠在鬆軟椅背中,大半個身子都陷入進去,翹起二郎腿,臉上的光明滅不定。
右手一下一下有節奏拍打自己大腿,咿咿呀呀哼著七八十年代港臺金曲,像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
陳東鼻頭卻冒出一縷冷汗。
事出反常必有妖!
跟了何叔平身邊四年,第一次見他這般姿態。
“阿東,我對你們差嗎?”曲畢,何叔平雙眼放空看著遠處問道。
“很好。”
陳東心裡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何叔平問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那你說他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何叔平突然猙獰起來,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水果被掀翻,灑了一地。
“為什麼要背叛我?!”
“為什麼!!”
“呵呵呵呵也對,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老二給得多咯,他們去跪舔老二很正常。”
也難怪何叔平今天失去理智,沒了南城道上大哥的沉穩和風範。
連陳東在內四個貼身保鏢,三個都他媽背叛了他,出賣他行蹤,嗜好、生活習慣等等。
陳東硬著頭皮,小聲問道:“是旭子嗎?”
“呵!是他們三個!”
陳東呼吸一滯,眼睛裡的光也逐漸暗淡,四人相處四年,不說關係有多深,至少任何一人有困難的時候,另外三人定然是要人有人,要錢有錢。
沒想到
“平叔。”陳東嘴裡發苦,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何叔平。
“不過也沒關係,不玩就不玩咯。”
“旭子跑香港避風頭了,輝子和超子被我綁著石頭沉江了。”何叔平又點燃一根雪茄,語氣是滿不在乎。
“不過,禍不及家人,他們父母和老婆,我沒動,還送了三百萬慰問金。”
陳東沉默良久,長長一嘆。
“我替他們三,謝平叔大人大量。”
何叔平又扔給陳東三根雪茄。
陳東一一點上,放在一邊讓它自燃,心裡默唸一句:“兄弟,走好。”
“旭子要我去嗎?”陳東痛心地問道。
“不急。”何叔平笑笑,又道:“阿東,你說我該收手嗎?”
“這一次我平安歸來,一部分是你的功勞,還有一部分,我明白。”
“警告我收手唄。”
“沒事,怎麼說,我都不怪你。”
陳東嘴巴張了張,到嘴邊的話又被他嚥下:“平叔怎麼說,阿東怎麼做。”
“你呀你,滑頭。”何叔平冷著臉搖頭,眼裡卻是笑意。
“沒有平叔,我父母不會活得那麼舒坦。”陳東真心感謝。
“男人嘛,一口吐沫一口釘,說出去的話,輕易就收回來,還算什麼男人。”
“只是,我還是大意了,太小看老二老大手裡已經掌握的能量,在南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