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中純金打造的實心龍頭柺杖,有節奏地輕敲地板,在心中唸叨,“這小子,是個桀驁不馴的小馬崽子,煙月這丫頭張口閉口就是他,耳朵都要長出老繭了。”
“配,倒也配得上。”
“不過,要磨平了心裡的傲氣,為我所用,煙月才能嫁給他。”
忽然,敲擊地板的聲音戛然而止。
許濟源平靜開口,“去吧,後面捅一刀,野火幫只留個陳東就行。”
“對了,趙羿應該也去找了另外兩人,你提前告訴他們,不要打電話給我了。”
“中午了,熬不住,要午睡了。”
許濟源掛掉電話,小房間內立馬走出兩個膚白貌美的女子,手中端著精油,給他按摩放鬆。
西邊的太陽西墜,燒出八千里的火燒雲,照耀海面一片熱烈。
恍惚之間,給人一種被鮮血染紅的錯覺。
小魚港口貨和人都已經撤離完畢,只留下七八十人作為‘炮灰’。當然,這種炮灰不是真的炮灰,他們會激烈地反抗然後投降。
道上的規矩,降者不打。
陳東站在岸邊,看著二十五艘快艇消失在茫茫大海中,沉重的心情稍微放鬆了那麼一些。
“嗚嗚嗚...”
就在這時,貨輪也發出了震撼人心的汽笛聲,緩緩駛離小魚港口。
甲板上,李旭,流沙和閆妮兒站在上面,眼含淚水。
他們當然是不想離開的,可是陳東命令他們必須離開,離開之前,陳東對他們說了一句話。
“你們為野火幫保留了火種,撐住了上半場。”
“下半場就交給他吧,為兄弟們殺出一個朗朗乾坤,輝煌的未來。”
淚目!
貨輪在夕陽的照耀下,像是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黃金,美輪美奐。
陳東站在岸邊,吹著海風,抽著大前門,海風拂動他額前碎髮,讓他的眼瞳忽明忽暗。
他就一直站在岸邊,看著右手腕的金錶,秒針在一秒一秒地跳動著。
西邊的火燒雲也漸漸被厚重灰色的雲層吞沒。
陳東眺望遠處,看來,又要下雨了,他心裡想。
有人期待黑夜,有人懼怕黑夜,不管你想黑夜來得慢點還是快點,它都會按照既定的規則,一分一秒地到來。
當最後一縷夕陽被烏雲吞噬,意味著黑夜即將籠罩大地。
這一瞬間,港城的幾大幫派都動了,底蘊盡出。
看不見的壓抑氛圍遊走在整個港城之間,讓人呼吸難受。
今晚,註定會有一個幫派消失在港城的歲月中,只能成為別人口中的背景板。
不!
也許有兩個,或者三個...
陳東站在小魚港口對面的墳地中,給埋在墓園中的所有兄弟們一一點上了一根大前門,讓海風抽完帶給他們。
抬起手腕看了看錶,陳東走到墓園門口,看向遠處。
一道朦朧的光刺破黑暗,正在快速逼來。
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