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學胖東來,要有服務理念。”
“在野火幫,男女平等,道上兄弟們關鍵時刻賣命,來我們場子的小姐關鍵時刻就得當狗。”
李旭深以為然,港城本就是不夜城。
晚上比白天要熱鬧不知道多少倍,競爭力很大。
江湖不僅僅是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你做得好,哄抬價格怎麼了?
難道這不是良性競爭,不是為了消費者做貢獻?
“是,東哥。”閆妮兒咬著紅唇點點頭。
陳東右手在桌面上輕輕敲著,“要是有客人投訴,這筆賬都要算在妮兒姐您身上,要受罰。”
閆妮兒再次重重點頭,公事公辦的陳東,像是鐵面無私包青天,沒有人情味兒。
說完之後,陳東又朝著閆妮兒要了一根菸,靠在椅背上。
朦朧的青煙讓他硬朗的五官線條都變得柔和起來,陳東眼角發紅,小聲道:“野雞。”
沒人回答他。
悲傷的情緒溢滿整個屋子。
李旭幾人都沒說話,默默點上了一根菸,很快,整個房間都煙霧繚繞起來。
朦朦朧朧之間,他們好像都看到空了的位置上坐了一個人。
仔細看,那個人消失不見。
半眯著眼睛看,那人就坐在那兒,對著他們笑。
那個人的身影很虛幻,寸頭,眼神既溫柔又狠戾,臉上還趴著幾個蜈蚣造型的疤痕,給本就兇狠的模樣更添幾分醜陋狠戾。
但是幾人都不覺得他臉上的疤痕很醜陋,甚至還覺得有幾分可愛和親切。
與此同時,他們也聽到了鏗鏘有力的回應聲。
“東哥,我在。”
“野火幫第四堂,山雞堂!”
“第四堂人數始終為五十人,堂主山雞。第四堂與其他三堂不同,平日裡不為人知,若是野火幫遭遇山崩地裂般的打擊,五十人需得站出來,以一當十。”
“扶大廈之將傾!”
煙霧朦朧中,李旭幾人看到那道模糊的身影站了起來,筆直如松,熱淚盈眶的說道。
“我定能夠扶大廈之將傾!!”
“不負野火幫所有兄弟們的期待!”
“我叫山雞!!”
這是黑道人最高的榮耀之一。
單騎救主。
扶大廈之將傾。
可見,陳東對野雞充滿了無數的期待。
甚至高於李旭和劉沙。
也許。
在那個送野火幫兄弟們去銅鑼灣的那個晚上,野雞提出要去銅鑼灣揚名立萬的那一刻開始,陳東就對他抱有很大的希望。
他原本可以不用走那條最苦最難的路,偏偏他走了。
房間內的煙逐漸散去,李旭他們這才發現,原先陳東坐的那個位置已經空了。
陳東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桌子上。
只剩一根抽了一半的煙和半杯水。
青煙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