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李墨儲物袋裡的下品靈材有限。
息霧等法器十煉後,接下來的煉製都涉及中品靈材,他沒理由隨身攜帶大量無用靈材。
李墨略顯遲疑,不等他有所反應,書畫堂突然再次震動。
山風迎面吹來,院落裡的枯葉不約而同的朝南面飛舞,彷彿有股莫名的力量作用於書畫堂。
李墨渾身肌肉緊繃,鬼虎悄無聲息的鑽進陰影裡。
沒過幾息,震動停止,書畫堂正大門前的濃霧緩緩散開,顯露出一間破敗不堪的木屋。
那是儲存木材的柴房,只有雜役平日裡會進出。
李墨舔了舔嘴唇。
他分明記得,柴房是在典當行西北的角落,與書畫堂相隔甚遠,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李墨來到院落的邊緣,真言宗密骨被血肉皮毛覆蓋。
他打量著柴房虛掩的木門,有盞微光的燭燈照亮屋內,裡面確實有股靈材獨有的怪味。
李墨一伸手,手臂拉長直接擊碎木門。
柴房裡的景象映入眼簾,形形色色的下品靈材堆積在牆邊,粗略估計數量已經過千。
明顯是田昌文準備的,用於李墨煉製下品法器。
李墨謹慎起見,透過長青樹的根莖捲走所有靈材,應該足夠煉製七八十件下品法器。
在靈材蕩然無存後,又是一陣突兀的地震。
李墨死死盯著柴房不放,卻見房屋直接被什麼拉進濃霧裡,瞬間消失在他的面前。
“這是……”
李墨表情複雜,震動竟然是房屋移動時才產生的,似乎有血肉觸手拖行著房屋,田昌文和石磯把熔鎮的建築佈局徹底打亂。
他忍不住望向日夜難辨的天空。
建築由修士單獨坐鎮,田昌文兩人可以任意移動建築。
不出意外的話,田昌文所屬的獸修佔據熔鎮東區,石磯所屬的傀修佔據熔鎮西區。
兩人此番舉動,不就相當於把城鎮變成博弈的棋盤了嗎?
十幾頭內門詭獸化作兩方爭奪的資源點,給這盤棋局增添大量的變數,李墨頭皮發麻。
田昌文為攻,石磯為守。
如果田昌文花費太多的棋子在某處內門詭獸上,石磯又花費較少的棋子使得前者久攻不下,很可能會導致前者潰不成軍。
“真是大開眼界啊。”
棋局的複雜程度可想而知,哪怕雙方的棋子有明顯強弱,但不到最後,勝負未知。
李墨無奈的搖頭,他扮演的棋子看似是“輜重”,也就是古代戰場負責製造器具的後勤兵。
實則卻是一枚萬用棋子。
能煉器,能醫術,能參與進內門詭獸的圍剿。
韓才所在的醫館,應該屬於中立棋子“醫卒”,不會直接插手對弈,但麻煩肯定少不了。
李墨把猜想告知給韓才,接著馬不停蹄的煉製起法器。
他不知道田昌文對下品法器的要求,但既然用於己方勢力,至少要三煉以上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