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開始,鄒荀莫名其妙地就不接他的電話,不回他的簡訊……莫名跟他劃清了界限。
段敘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來徹底摸清江宴濯的態度,如果順利,他想一併解決高中的恩怨。
江宴濯單手沒在迷彩褲的口袋裡,漫不經心地開腔:“有什麼事嗎?段同學。”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卻無端就是氣勢逼人,段敘提著氣:“江宴濯……十六中的事,你還記得嗎?”
“十六中?”江宴濯微微偏頭,像是在回憶,然後清淡地開腔,“你說的是在實驗樓後面約架,還是校宣傳片拍攝……或者是校運會的籃球賽?”
他每說一件,段敘的臉就更白一分。
段敘攥緊拳頭,嗓音顫抖:“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給你找了麻煩,現在我是來跟你道歉的,對不起。”
“道歉?”江宴濯訝然,“怎麼能是學長道歉呢?捱打的是你,宣傳片被踢出組的是你,籃球賽輸了的也是你,還要來跟我道歉……不委屈嗎?”
段敘下頜線繃得極緊,忍耐和剋制顯而易見:“高中的時候……我可能對你有些誤會。”
江宴濯嗤笑出聲:“段敘,你要是再這麼說一半藏一半,我不奉陪了。”
“我說的是……簡渺。”段敘連忙道,“你當時也喜歡簡渺的,不是嗎?”
江宴濯喜歡簡渺,這是段敘高三就知道的事情。
段敘那時候膽小又貪婪,只覺得簡渺影響了他的性取向,簡渺理所當然地應該對他負責。可看到簡渺因為性取向而受的欺負,他又踟躕著不敢坦白。
直到發現江宴濯看簡渺的眼神是那樣痴纏灼熱,他才開始恐懼,進而做出後來的事情。
“……原來段敘同學知道我當時喜歡簡渺?”江宴濯倏然笑了,“怎麼發現的?”
——怎麼發現的?
簡渺被關在藝術樓的教室裡,是他看到江宴濯去找衣服,送圍巾,所以才發現的。
“怎麼,不敢說嗎?”江宴濯淡然看著他,“還是怕說了,有什麼謊就圓不住了?”
段敘握緊拳頭,拼了命地想讓自己也顯得從容:“我有什麼不敢說?喜歡一個人再正常不過,但請你清楚當初是簡渺選擇的我,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男朋友?有證據嗎?”江宴濯看著他,“段敘,一年不見,你空口說白話的本事倒是見長。”
“證據?”段敘眼神陰鷙,“江宴濯,你好歹也是半個娛樂圈裡的人,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不用證據吧?”
“江挽鯉學長現在是如日中天的新星,如果有娛樂新聞爆出來他弟弟剛上大學就挖人牆角,當男小三……你覺得,會不會影響他呢?”段敘揚起下巴,“還是你覺得,大二藝術系戲草簡渺,一腳踏兩船這個噱頭更帶勁些?”
見江宴濯腳步停住,段敘終於露出猙獰的笑容:“但是事情何必發展成這樣呢?只要你答應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我可以把簡渺讓出來……”
“讓?”江宴濯往前壓了一步,過高的身材在這個時候顯現出優勢,陰影落在段敘跟前,讓他心頭髮顫。
江宴濯茶色的眼瞳沉冷至極:“段敘,你還挺拼的,為了事業能把心上人都‘讓’出來。”
段敘牙關緊咬,羞惱又無力:“那你就離簡渺遠點,他是我男朋友!”
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本以為江宴濯就算對他有恨,也會對他有所忌諱。
可跟前的少年只是淺然一笑,沒有分毫的動搖:“放心,離簡渺越來越遠的,只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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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濯回到足球場邊時,隊伍已經解散了,學生正齊齊往校門走。
“江哥,這邊!”沈餘揮揮手,迎了上去,“你跟大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