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適度地越界……
大膽地嘗試……
簡渺喉結微微滑動,慢慢抬起右手,落到江宴濯的側臉。
江宴濯眼睫微顫,幾乎是一瞬間就察覺簡渺的意圖,但他不退不讓,安靜地支撐在他眼前,細細地凝著他的臉。
簡渺的注意力似乎只落到他的唇上,無意識地抿住了自己的嘴唇,帶出一點點水光。
喉結滑動,呼吸微微屏住。
他直起腰湊近,堪堪要貼落的時候,回憶裡的畫面又不合時宜地閃回。
簡渺挫敗地回過頭,眼底鋪落了一層厚重的不甘。
為什麼呢,為什麼會做不到呢?
明明氣氛剛好,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覺到江宴濯在等著他吻下來。
可是為什麼呢……
溫柔的掌心緩緩落到髮間,簡渺被輕輕按到江宴濯的胸口。
他側著臉,耳邊是沉穩而有力的心跳,但頻率稍快。
江宴濯垂著眼,溫柔地撫過他的側臉:“聽到了嗎?即便你不吻我,我的心跳也會為你不斷加速。”
江宴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隱忍和求而不得的焦躁,溫溫淡淡的,平靜而柔和。
“我說過,我會等著你。”他輕輕撫摸著簡渺的側臉,像在柔聲哄著小孩入眠,“你願意嘗試親我,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渺渺真棒。”
簡渺被他後續的彩虹屁逗笑了,先前的挫敗感消失大半,他慢慢抬手抱住江宴濯的脖子。
“你真好。”
“才發現?”
“很早就發現了。”簡渺在他肩膀蹭了蹭,又重複,“你真好。”
江宴濯還想說什麼,頸間忽然涼了一塊兒,他後知後覺是簡渺退而求其次的親吻,先前強裝出來的溫淡柔和驟然不見。
垂放的腿不由自主地屈起來,江宴濯在心底罵了句髒話,嗓音低啞:“渺渺……”
可後半句還沒說完,煞風景的電話聲響起。
簡渺像只受驚的兔子,一瞬間就從他懷裡彈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找放在沙發邊的手機。
江宴濯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垂眼看著自己的襠部……然後把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故作自然。
簡渺找到手機,遞給江宴濯。
是江挽鯉的電話。
呵。
江宴濯接起:“有事?”
江挽鯉被他低沉的嗓音煞了一下,小心翼翼:“額,雖然我感覺我這個電話打得好像不太是時候,但我還是想跟你說,何導的電影《玄機》,給你撈了個寒假工的位置,過來片場實習嗎?”
何闖,電影界大師級人物,國內玩攬獲多項大獎,個人風格非常鮮明。
他的代表作甚至都被錄入了教科書中,成為相當著名的範本。
江宴濯沉默了片刻:“什麼時候?”
“這事兒我求得比較早,一直沒什麼動靜我也不敢跟你說,昨天飯局上何導突然同意了,我看了一眼你也正好考完試,所以……明天?”
江宴濯下意識看向身邊的簡渺,他正窩在沙發角落,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
“機會僅此一次啊,”江挽鯉提醒,“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比我清楚。”
“好。”江宴濯結束通話電話前,不情不願,“謝謝。”
“嗐,親兄弟一場……”
“嘟嘟嘟。”
江挽鯉:“……”
電話結束通話,江宴濯看向簡渺,還沒開口跟前的人就小聲:“抱歉,我聽到了。”
主要是距離過近,他想躲也躲不開。
江宴濯慢慢垂下腦袋,可憐兮兮:“進組的話,一個寒假都得交代在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