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簡渺。
其實白天在校醫室意外聽到簡渺和段敘對話的時候,薛望城第一反應就是覺得他們不般配。
主要是氣質的問題,他覺得簡渺很冷,透著遙不可及的疏離,就跟微博或者貼吧上說得一樣,像一株無人可採的高嶺之花。
段敘和他有過感情,聽起來覺得很違和,因為段敘雖然小有名氣過一段時間,但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浮躁和世俗氣。
一言概之就是不相襯。
可聽段敘指責簡渺,知道他和江宴濯在一起的時候,薛望城卻只覺得想象不出來。
在他印象裡,江宴濯有種外顯的傲慢,這種傲慢並不是因為他待人接物有什麼不妥,而是他的家室和才華堆就出來的,令人豔羨嫉妒的傲慢。
江宴濯跟簡渺乍聽像天南地北。
可就現在,他看著那位高嶺之花微微嘟起嘴巴,半撒嬌半無辜地跟江宴濯說話,而後者彎著眼眸,好耐心地逗他時……薛望城只覺得般配。
這麼想著,便不經意地出了神,薛望城凝了簡渺許久,突然感受到一道冷淩的目光。
他微微抬頭,對上了江宴濯深沉的眼神。
不加掩飾的佔有慾和警告在視線相觸的瞬間穿來,薛望城明明是坐著,卻彷彿一腳踏空。
“學弟。”簡渺低輕的聲音傳來。
薛望城倉皇地低下頭:“嗯,嗯,學長?”
“沒,看你在發呆。”簡渺微微偏著頭,“手傷了嗎?能吃東西嗎?”
“能。”薛望城不敢跟簡渺過多講話,拿起筷子看向跟前的菜。
喬橋正好回來,坐回座位上,隔開了薛望城和隔壁的兩人。
薛望城本來有些忐忑,卻在吃飯的時候又聽見簡渺很小聲地提醒喬橋,他手有傷多照顧些。喬橋應好,後面果然對他多了幾分照顧。
因為校運會正式開始,飯局維持到八點,一堆大學生還興奮地約下半場,說想去唱k。
簡渺這下是徹底不敢奉陪了,為難地看向江宴濯。
江宴濯跟喬橋說了句,便先帶著人離開了。
驅車,回家。
簡渺因為今天吐了,總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聞,回家第一件事便是先洗了個澡。
在浴缸裡泡了一會兒,簡渺只覺得困頓疲憊,潦草地擦了擦頭髮便從浴室出來,迷迷糊糊地想去找吹風。
剛出客廳,簡渺就看到江宴濯站在陽臺外跟人通電話,冬夜寒冷,小學弟將自己關在落地窗外,身影又長又暗。
簡渺一個不經意便看失了神。
凝了好久,直到江宴濯回身看到他時,才輕輕歪了下腦袋。
江宴濯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放下了手機,一瞬間就拉開了落地窗走到他跟前,皺著眉給他擦頭髮。
“怎麼不吹乾就出來了?”
簡渺被他這麼揉著腦袋,覺得有點舒服,不自覺抬手去握江宴濯的手腕。
小學弟的指尖冰冷,應該是在陽臺呆了很久,簡渺慢慢地把他的手拉下來,然後壓到自己的腮邊。
江宴濯被動托住了簡渺的臉,微微一愣。
“給你暖暖。”簡渺眯著眼睛,像被撓下巴的小貓咪,呼嚕呼嚕地蹭著江宴濯的手心,“我剛剛泡了澡,臉好熱。”
他這麼說,江宴濯才覺得自己手心像捧了兩團暖包子。
簡渺眼睫輕垂,軟乎乎地把腦袋擱在他的手心裡,懶洋洋的。
江宴濯忍住了捧臉吻下去的衝動,把人帶回臥室:“彆著涼了,我給你吹頭髮。”
簡渺靠坐在床沿,兩條白皙修長的腿踩在棉拖鞋上,幾乎要融進淺色的被單裡。
江宴濯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