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濯不可能“剛醒”。
“沒有的事。”簡渺下意識否認,垂下眼,“是我失禮才是,擅自把你帶回家……還麻煩你做飯。”
江宴濯聞言失聲輕笑,聲音輕微得近乎乖巧:“這對我來說怎麼可能是失禮的事情。”
簡渺看著江宴濯的表情恍惚了一秒,忽然往前了一步:“小濯。”
這個稱呼是昨天晚上喝醉後簡渺第一次叫,江宴濯本以為那只是個對醉鬼的暱稱,沒想到簡渺會在這個時候叫他。
翻滾的麵湯因為熄火而漸漸平息,江宴濯回過頭:“嗯?”
簡渺看著他,微頓了一些,本能又開始退縮:“……昨天晚上為什麼那麼不顧後果地跟人拼酒?”
猜到是這個問題。
江宴濯笑了下,拿出乾淨的碗替他裝了一碗麵:“薛學姐畢竟是女孩子,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拒絕了她的表白已經讓她很難堪了,如果連酒也拒了,她下不來臺。”
這個原因跟簡渺想得差不多,但聽他親口說的感覺還是不一樣。
簡渺低下頭,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道:“你好溫柔。”
“這不叫溫柔。”江宴濯把兩碗麵端了出來,微微地笑著,“是我的錯,誰讓我不喜歡女孩子。”
明明只是輕描淡寫的事實陳述,簡渺卻不由得怦然。
高中的時候,段敘因為害怕被排擠,所以從來不敢承認自己的性向……和他對比起來,江宴濯這份坦然莫名讓簡渺心動。
如果那時候,他認識江宴濯的話……
“……我先去洗漱。”簡渺看著那碗賣相極佳的面,立刻回到房間。
江宴濯看著他著急的背影,淺淡的笑意慢慢散開,眼睫微暗。
他不溫柔。
不拒那杯酒的原因,更多是想試探簡渺會不會擔心他。
但這樣的私心他肯定不會承認。
簡渺洗漱出來,江宴濯還沒動筷,他有些懵:“你可以先吃,不用等我。”
江宴濯搖搖頭:“我們家的規矩是人齊才能動筷子。”
是跟簡家截然不同的餐桌禮儀,簡渺心頭一暖。
“味道看著很好。”簡渺先喝了一口湯,眼睛微亮,“嚐起來也很好。”
江宴濯輕聲解釋:“我在國外獨居了一年,吃不慣外國的食物,自己練出來的。”
簡渺點點頭,吃麵的時候又想起白梵說的話:
——“他在國外留學了一年,玩得很開,天天有不同的女生從他公寓門口出來……”
“國外好玩嗎?”話不經意間脫口而出,簡渺說完愣了一下。
“沒什麼印象。”江宴濯細長的指尖支著筷子,吃東西的樣子也很斯文,“當時一門心思顧著考大學,沒想過其他的事。”
江宴濯的入學成績,是導演系的第一。
白梵的話果然是胡編亂造的謠言。
“對了,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江宴濯垂著眼,不自在地咬著筷子,心虛道,“沒有給學長添麻煩吧?”
簡渺知道有些人如果喝得太過記憶會斷片,他猜江宴濯也是。
想起小學弟昨天晚上跟小孩無差的彆扭勁兒,簡渺忍住了笑:“沒有,你喝醉了挺乖的。”
“乖?”江宴濯皺起眉,似乎是猜不到這個詞跟自己有什麼樣的聯絡,又問,“真的?沒做什麼冒犯你的事情吧?”
“沒有。”簡渺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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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昨天晚上那個差一步就成的吻完全沒發生過。
江宴濯吃得比簡渺快,放下筷子後便微低著頭在看手機,昨晚滯留的資訊不少,他一條一條地在挑著回覆。
簡渺吃完之後,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