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來真是太好了。
瞿珩在臺上拿著麥,最後一句詞帶著狠勁唱完時,他聽到臺下一片歡呼。
十八歲的少年繃著臉,強壓起伏的情緒,故作高冷地掃了臺下一圈,卻在看到角落時視線猛地一頓。
他看到了簡渺,和護在他跟前的江宴濯。
……怎麼是他?!
一瞬間的愕然從眼間閃過,但瞿珩還是記得這是什麼場合,故作淡定地壓了下去。
可這點微末的異樣卻被江宴濯捕捉到了。
他平靜地記住了瞿珩那個表情,在簡渺跟前不顯山不露水,心底卻在思忖度量。
上次在麥當勞見面的時候,他就隱約感覺到瞿珩跟簡渺關係匪淺,只不過那時候沒身份問。
現在不一樣了。
他想。
livehoe的氣氛燒到了接近凌晨,散場的時候簡渺的臉頰浮著被熱氣蒸騰的紅,寬鬆的外套不知是因為熱還是因為蹦的,歪歪斜斜地落下了肩頭,露出裡面軟白色的毛衣。
簡渺覺得好新奇,好新鮮。
大腦裡好像還有音樂震動時的嗡嗡聲,多巴胺分泌得比往常要多,調動著他的情緒。
江宴濯含笑看著他的側臉,視線慢慢落到兩個人沒有鬆開的手上。
如果說進場的時候是他更主動牽著簡渺,那麼現在就是學長習慣握著他。
把他當藥也好,情緒上頭忘記了也罷,江宴濯很滿意。
簡渺從通道出來的時候,收到了瞿珩的資訊,問他著不著急走。
“小珩待會想聚個餐……”簡渺回頭看江宴濯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攥著人的手還沒放。
現在是冬天,他穿得本來就不少,加上一晚上在那麼熱鬧的地方,他是出了汗的。
現在才感覺掌心黏膩,簡渺立刻就鬆開了江宴濯的手。
這是出於禮貌的舉動,但他卻看到江宴濯低下頭,眼裡閃過失落。
“手汗。”簡渺立刻解釋,說完從口袋裡摸出了紙巾,握在手心捏完之後,又重新牽起江宴濯。
小學弟臉上的表情一下就散了。
……明明就跟個小孩兒一樣喜形於色,還說自己不是小朋友。
“小珩要聚餐?”江宴濯開口應他前一句話。
“嗯。”簡渺點頭,資訊已經回了,“他給我送了票,我想請他吃頓飯,怎麼樣?”
“好啊。”江宴濯笑眯眯的。
瞿珩還有一點後續工作,簡渺便跟江宴濯在外場等著。
安靜下來,腦子裡那陣嗡嗡的感覺也褪去了,簡渺便有意無意地低頭,去看兩個人握著的手。
像在確認什麼。
江宴濯看了他一會兒,猜到他的想法,輕聲笑:“學長不會又在想,今晚我玩得開不開心了吧?”
被他戳破,簡渺抬起頭,眨眨眼:“那你怎麼想的?”
怎麼說呢,簡渺好像總能精準拿捏他的心情。
恰到好處地露出一點可愛,恰到好處地放出一些懵懂。
一下就把江宴濯吃得死死的。
江宴濯凝著他的眼睛,簡渺是圓眼,黑眼仁佔比很大,仰頭看人的時候很容易就顯得無辜。
“開心。”他如實回答。
簡渺這才如釋重負地點點頭。
江宴濯的餘光看到他被夜風吹過的一縷發:“學長很在意我的情緒?”>/>
“我約你出來的,肯定要在意你開不開心啊。”簡渺約會的經歷屈指可數,每一次都是寡淡收場。
“可是你在追我啊,”江宴濯低低地笑開,“都已經追我了,還要在意那麼多,豈不是對你很不公平?”
簡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