氾濫的感情,愛、恨、憎惡、虧欠……我都無所謂了,你們要覺得無處發洩,可以把我的存在當做容器,但不必告知我本人。”簡渺安靜地看著兩位,“因為,我真的不在乎了。”
…
陳年的舊痂被簡渺親手撕落,連皮帶肉,酣暢淋漓。
明明在說的時候還有一絲絲氣話成分,但牽著江宴濯的手從停車場出來的時候,簡渺卻真地覺得自己胸口什麼都沒有了。
過去已經是過去,他已經邁出那一步,在新的生活上走出很遠一段路了。
簡渺心情很好,上車的時候才發現江宴濯一路都是沉默不語,只是執拗地攥著他的手。
即便轎車發動之後,江宴濯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小濯?”簡渺歪頭看向身邊的人,驚訝道,“你怎麼啦?在生氣嗎?”
江宴濯慢慢抬起眼,看著他沒有說話。
簡渺想了想,湊上去親了江宴濯一下。
生悶氣的小學弟像忽然鼓氣的河豚,一下就抿住了唇:“你做什麼?”
“嗯?你這麼嘟嘟嘴,不是要我親你嗎?”
江宴濯:“……”誰嘟嘟嘴了?
簡渺見他又不說話了,伸手戳了戳他的腮幫子,意外發現手感很好:“生氣包,生氣包小濯,小氣包濯。”
“起什麼亂七八糟的外號。”江宴濯悶悶不樂地低頭蹭到他肩上,“我在替你生氣呢。”
“好哦。”簡渺說,“那我以後就都不生氣了,交給你替我生氣,我每天就開開心心的。”
江宴濯被他沒心沒肺的發言氣到了,回頭咬了一下簡渺的耳垂。
突然的親近讓簡渺本能地抖了一下,剛剛尚算輕鬆的氛圍一下消失不見。
江宴濯以為自己意外激起簡渺的接觸障礙,立刻坐直了身子:“渺渺?”
簡渺閉著眼眯了一會兒,等江宴濯湊近的時候一下抱住了他,然後報復似地親了江宴濯臉邊一口。
“嘿嘿,嚇到了?”
江宴濯長嘆一口氣,委屈道:“都快被你嚇死了。”
簡渺抱著江宴濯,高興地蹭了蹭:“那麼擔心我嗎?”
“是啊,擔心你擔心得不行。”江宴濯任由他撒嬌,結結實實地將人抱了個滿懷。
“那你以後也會擔心我嗎?”簡渺小聲問。
“會。”江宴濯說,“這輩子都是擔心你的命。”
“……怎麼聽著好像很苦的樣子。”
“怎麼苦呢?”江宴濯也小聲跟他說小話,“你沒在晚宴上聽到別人議論我嗎?說我是在蜜罐子里長大的,還含著金湯匙。”
簡渺失笑出聲:“那你好忙哦。”
江宴濯揉揉他的腦袋:“不忙,我命都那麼好了還抱怨,豈不是不知好歹?”
簡渺點點頭:“小江導說的是。”
“……”
“呀,小江導怎麼還咬人呢。”
……
江母雖然沒有問過,但從各種訊息片段也知道簡渺的情況,加上小時候也抱過這個可憐的小寶,一時揪心得不行。
江宴濯平安把人帶回家,她才鬆了一口氣。
大年初十,江挽鯉、江宴濯片場復工,簡渺陪江宴濯在片場呆了幾天,最後是因為有畫展在暖城辦,撒嬌諂媚,餵飽了江宴濯才得到他的肯首,一個人先回暖城了。
看完畫展,簡渺便一個人去超市賣了兩天的新鮮食材,打算回家好好做一頓飯。
在廚房裡忙活,聽著耳邊沸水煮開的聲音,簡渺才發現……一個人的房子意外地很安靜。
十八歲搬出那個家的時候,簡渺從來沒有寂寞或者孤單的感情,這種情緒像在過去的十八年裡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