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她會留下陪他。
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那個想法。
抿唇,他舉起纏著繃帶的右手,“我這個手不能動,左手有很多事都做不了。”
“比如係扣子,打領帶,刮鬍子,洗澡……”
不用黎燼淵說,就是周小溪自己也覺得剛剛的話說的不太好。
他是救她才受的傷,她不能把這件事當成理所當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垂眸思忖片刻,她抬眸,“我還要上學,你要是想讓我照顧的話,只能跟我去公寓住了。”
“嗯,我跟你去公寓。”
黎燼淵忍不住勾起唇角,怕周小溪看到,又極力的壓下嘴角揚起的弧度。
“得提前跟你說啊,快期末考試了,這段時間我很忙,可能會那麼多時間照顧你。”
“要不,你還是找易特助吧!”
“不行,我每天都要去公司。周小姐,還是你照顧燼爺吧!”
說完,易銘在心裡瘋狂的偷笑,燼爺好不容易有個追人的機會,他可不去添亂。
識破他的小心計,黎燼淵跟著附和:“易銘沒時間,他要替我管理公司。”
說著話,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周小溪問他,“你有什麼要拿過去的嗎?衣服,褲子什麼的。”
“沒了,衣服,刮鬍刀之前都拿過去了,”黎燼淵想了想,“你那裡沒有醫藥箱吧?”
“把藥箱拿過去吧!換藥方便。”
易銘進去拿藥箱,把兩人送到公寓後就離開了。
黎燼淵沒說錯,他不光要管柏林集團的事,還要盯著黎家那幾個人。
回到公寓,看看時間,已經快傍晚了。
周小溪在冰箱扒拉一圈,什麼菜都沒有。
她出來問黎燼淵,“晚上想吃什麼,我出去買菜。”
“不用你做,我叫人送餐過來。”黎燼淵拉住她,兩人一起在沙發上坐下,“腦震盪,應該多休息。”
“那,好吧!”
“想吃什麼,我打電話。”黎燼淵拿出手機。
周小溪說了幾道很清淡的菜。
男人打電話時又加了幾道周小溪喜歡吃的。
電視開著,他們在餐桌上邊吃邊聊,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從出院到現在,他們兩個都察覺到了,彼此之間相處的氣氛變得溫馨,不那麼劍拔弩張了。
像是相處了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一樣,心態平和,彼此遷就照拂。
八點多,周小溪拿著保鮮膜從廚房出來,“我先幫你把手裹上。一會兒進去,你自己注意一下,否則沾水就遭了。”
黎燼淵乖乖點頭,溫順的如同小貓一樣:“知道。”
周小溪沒進去幫忙,她自己回主臥房間洗澡去了。
洗漱完出來,給男人吹頭髮,換藥。
饒是上午看見過傷口了,晚上週小溪親手拆開紗布,再看到傷口時,她還是會忍不住心悸。
像一隻大手要把她的心臟捏碎一般,又悶又疼。
“疼嗎?我儘可能輕一點。”周小溪撒藥粉的手輕輕的抖了抖,很怕男人會疼的受不了。
“沒事。”黎燼淵眉眼溫柔,“不用那麼小心翼翼。”
塗好藥粉,重新纏上乾淨紗布,固定的時候,周小溪的動作更輕了。
她的動作極其認真,暖白色燈光下,她穿著保守的純棉睡衣,鴉羽般的睫毛輕顫,在眼瞼處留下一小片剪影。
“好了。”周小溪拍拍手,“你要不要先回房間去休息?”
“你呢?”黎燼淵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不睡覺嗎?”
“我想再看會書。”
周小溪拿起茶几上的《光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