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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

林樹聽完,嘴角繃直了一秒,然後肩膀才鬆懈下來:「你的活法還真是野蠻啊。」

「我只是不喜歡認輸。」方嘉鳴搖頭。

最後這頓飯還是方嘉鳴結的帳。林樹再次戴上了螢光粉的頭盔,坐上了他的車。

然而,兩個人都沒想到,一向運轉穩定的既定程式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bug。

戴著黑色頭盔的方嘉鳴,凹好了極其酷炫的造型,卻在連轟了十幾次油門後發現,機車打不著火了。

車身很重,一個人也難以拉走,方嘉鳴只能在前面推著車,讓林樹跟在後面推車屁股,一路找附近最近的修車點。

他回頭看了林樹一眼,那人只是抬頭瞥了他一眼,就繼續推車。

傍晚的陽光烘烤得人渾身黏膩。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呼哧帶喘地找到修車鋪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方嘉鳴也沒脾氣了,好好一頓飯吃到最後弄得兩個人都這麼狼狽。

但是林樹沒抱怨什麼,只是揉了揉肩膀,然後便背靠著路邊的一棵樹休息。

車被修車鋪的老闆接過手,方嘉鳴走出來有些尷尬地朝他點了點頭:「我給你打個車送回去吧。」

「不用,到這離我家也不遠了。我走回去。」

林樹說完就準備揮手跟他作別,但人走出去兩步後,卻又忽然回了頭。

他開啟揹包,翻找了一會兒,找出了兩本書,遞給了方嘉鳴:「我也沒帶別的,這個送給你吧。」

方嘉鳴接過來一看,是兩本不算太厚的書,看著封皮年頭應該很久了,書頁都泛了黃:「薩特戲劇集?」

「嗯。」林樹點了點頭。

方嘉鳴還沒來得及多問兩句,林樹就轉身走了。

人離開後好幾分鐘,他才後知後覺,這算是生日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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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方嘉鳴才把車修好騎回了家。這個二十歲的生日就這麼亂七八糟地結束了。

家裡沒開空調,一進屋特別悶熱。他抬手把上衣脫掉,按開了冷氣。

方嘉鳴開啟了餐桌上方的吊燈,轉身從包裡翻出了那兩本舊書。

書的年頭比他想得更久遠,竟然是85年的譯本。方嘉鳴看不懂劇本,更讀不懂外國劇作的譯本,只是翻了兩頁就覺得一頭霧水。

紙張被時間烘烤得很脆,彷彿用力一翻就會碎個四分五裂。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來林樹儲存得很好,紙張上沒有一點筆跡和摺痕。

方嘉鳴接著往後翻,發現書中間夾著一張薄薄的書籤。

書籤是純白色的,四周勾了一圈黑色的花邊。右下角有一串水印,方嘉鳴對著燈光看了兩眼,只隱約看出似乎是個網址。但字母已經被磨損得很嚴重,分辨不清。

而書籤的背面,有黑色水筆留下的字跡: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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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和林樹的交談以一天為週期,那本書成為了兩人之間的信鴿。

方嘉鳴發現林樹對f似乎沒什麼太多防備。

小小的一頁便簽,林樹經常寫得滿滿的,從簡單的概念匯入到詳細的解題步驟,他似乎真的想教會f怎麼做數獨。

方嘉鳴有些享受這種獨一無二的溝通模式。他偶爾會提出一些試探性的要求。林樹竟也會有響應。

比如這一天,方嘉鳴在便簽的背面留下了一句話。

f:「你經常來圖書館嗎?一般是周幾?」

林樹隔天在下面寫了一句:「不一定。但我週三週四來得比較多。」

行蹤已經打探到,方嘉鳴覺得自己該見好就收,繼續維繫f苦心學習的良好形象。他撕開一張新的便簽。

f:「或許你該系統地教我一下x-g」

林樹:「這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