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半城香餃子館,我跟大頭對坐著,一人面前擺了三瓶啤酒。
大頭灌了一口啤酒將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裡嘎嘣著,吧唧著嘴問我:“我說桓子,我幫你約的姑娘你到底見不見啊?”
我搖搖頭,大頭急道:“我可是在相親網站挑了好幾天才幫你選中的合適目標。你不見對得起我嗎?見一面又不會少塊肉!”
大頭開始軟磨硬泡,過了一會我被他說的煩了,最終點著頭答應著:“好好好,見就見,不就是相親嘛,我去行了吧?”
大頭剛要說話,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大頭抄起電話喊了一聲小琪後,立即就眉開眼笑起來,這肯定是大頭女朋友小琪打來的。
這個小琪我也知道是大頭新交的女朋友,倒也見過兩次,身材雖然微胖倒也長得嫵媚。雖然大頭比較花心,但對這個小琪倒是挺上心,按大頭的話說,這就是以後的老婆了。
掛了電話大頭眉飛色舞地乾笑兩聲:“那個……我……”
“滾吧,滾吧,喝完我自己回家。”
“得令啊!”大頭得瑟的往外就跑,臨出門的時候又補了一句:“晚上就不用給我留門了。”
我一顆花生米扔了過去笑罵道:“趕緊滾蛋。”
事情嘛,要從同事兼室友張鵬閒得無聊,把我的照片發到徵婚網上說起。因為他長的胖,肥頭大耳的,所以有時候我也叫他大頭。
結果他把徵婚資料寫的誇張了點兒,之後就有了幾個關注者,大頭從中挑了一個,跟我說這個女孩很漂亮。於是,就有了上面的對話。
把最後一口啤酒喝完,看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起身結賬帶著點酒勁兒往回走。我租的房子離市區比較遠,屬於城區和郊區的交界處,人少地偏。你要問我幹嘛住那兒?圖個便宜唄。
市區的房價一天一個樣,連續漲了好幾年,這兩年雖然降了些,但市內的房子依然租不起。以前京華市多少人都是住地下室的,捏著每個月掙得這點兒工資還是能省就省。
半城香餃子館離我住的地方不算遠,穿過一條衚衕再拐個彎就到了,這小衚衕裡六個路燈壞了仨,餘下的好歹倒是還能讓你看清路況,不至於撞到電線杆子上。
本來這一片的人就少,這個時間點兒衚衕裡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我正往衚衕裡拐,從旁邊公廁裡突然竄出兩人,撞開我往衚衕裡張望了半天。這他媽大晚上的突然竄出倆人撞我想嚇死人啊!
我剛要出口成髒,倆人看看我然後對視一眼就順著大街往前跑了。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摸了摸錢包和手機……還在,我放下心來。
“有病啊!”我衝著那倆小子跑的方向罵了一句,徑直進了衚衕。
衚衕被三盞路燈照的昏黃,我在一根壞掉的路燈杆子底下停住,拉下拉鍊撒了泡尿,繫好腰帶吹著口哨繼續往前走。
結果沒走兩步覺得腳底下不知道趟到了什麼東西,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在了地上,右手掌心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似乎是扎到了碎玻璃。
大爺的,怎麼這麼倒黴!剛才被倆愣頭青撞,現在又摔個大馬趴。趕緊一躬身坐起來想把手上的玻璃碴子捏出來。
張手一看,兩片碎玻璃在手心上扎著,還有一灘黏糊糊的綠水兒就像一片擠爛的綠毛蟲,看著真噁心。
我拔掉手上的玻璃摸摸衣兜發現沒帶紙巾,可不擦吧看著又噁心,索性就想在旁邊的牆上蹭兩下得了。
手還沒觸碰到牆,大腿被拍了一下,我一個哆嗦一蹦兩尺高。低頭一看,一個瘦小的中年男人倚著牆坐著,穿了一件灰不拉幾的毛衣,一件棉馬甲裹被他裹在胳膊上。
這是怎麼回事,我身邊怎麼突然冒出個人來?剛才我沒見有人過來,也沒聽見有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