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們摸到了船體才從水中露出頭來,我大口喘著氣,沿著船體向上看,還好,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可是另一個難題隨之而來,這麼高的遊輪,表面光滑沒有可攀登的地方,該如何上去?
正在我發愁的時候,大頭從身上的揹包中翻出四個像是皮搋子頭一樣的東西,分給了我兩個,大頭將皮搋子頭套在手上,往船體上一按,竟牢牢的吸引在了上面。隨後大頭一下一下地沿著船體向上攀了上去。我學著大頭的樣子將皮搋子頭套在手上,也沿著船體攀了上去。
等趕上大頭後,我小聲問道:“這東西你哪兒弄來的,挺好使,文叔給的?”
大頭說:“知道要登船,我特意在商店買了四個皮搋子,又讓文叔找人幫忙改造了一下。”
不得不說,還是大頭經驗豐富,他要是不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登船。大拇指在皮搋子裡伸不出來,我只得朝他舉了舉右手的皮搋子。大頭嘿嘿一笑,下巴向上揚了揚,示意我繼續往上爬。
很快,我倆就來到了船舷上,還沒探出腦袋就聽到了船舷處有人在說話,說的都是倭語,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我和大頭都不敢動,一直等到來說話的聲音逐漸走遠,我才慢慢把頭向上探了出來。船上燈光明亮,船頂安裝著的五盞探照燈,還時不時來回晃動。
而且在每個探照燈下都站著一名身穿水手服的極晝船員。大頭在我旁邊用嘴發出“嘖嘖”的聲音,我扭頭看他,大頭伸手朝著一處陰暗的角落指去,意思是一會兒可以先躲到那兒。
我一點頭趁著前面那個放哨的極晝船員側過身去的空當,剛想翻身上船,左邊不遠處船艙門突然開啟,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我和大頭趕緊又把頭縮了回去。艙門關閉,嗒嗒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直接朝著我們的位置而來。我緊張到了極點,生怕被人發現。直接跳進海里雖說能逃掉,但如果那樣再想上船也就難了。
那人出來後對著探照燈上的極晝船員嘰裡呱啦地說他一通之後便向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隨著腳步聲在船舷處停下,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好半天,腳步聲沒有再響起,船舷對面也沒有任何動靜,我緩緩抬頭朝著上面看去,只看到船舷的邊緣和漆黑的天空。他在幹嘛?怎麼一動不動?還是說他悄悄走開了?正當我按耐不住想要扒住船舷探出腦袋看看的時候,一個閃著紅色的光點兒忽地從我頭頂飛過。
突如其來的紅色光點兒本就使我緊張的神經變得更加高度的緊張起來,技能瞬間就自動開啟了。那個紅色光點兒自我頭頂緩緩飄過,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入了身後海水中,被漆黑如墨的海水漸漸吞噬。不過我已經看清楚了,那是一個菸頭兒。沒錯,就是一個菸頭兒。菸頭兒被彈落後,腳步聲才再次響起,隨之漸漸遠去。
我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咽回肚裡,原來那人是在船舷邊抽菸,還以為要被發現了。還沒等我再次抬頭向上看,船上另一邊再次響起地說話聲隨著海風灌進了我的耳朵裡。而我身旁的大頭此刻正扒著船舷就要伸頭往上面看。我趕緊一把拉住他,朝他連連擺手。此時大頭似乎也聽到了船上地說話聲,再次把頭和手全都縮了回來。
這應該是船上的另一波兒巡邏人員繞過來了,我和大頭只好再次等待機會。隨著腳步聲逐漸遠去,我才慢慢的將頭探出船舷,離我們最近的探照燈下,站崗的水手服環視一圈後沒有發現異常,伴隨著對面倭國軍艦的一聲鳴笛,幾個水手服的極晝船員把目光都轉向了身後。
“好機會!”大頭說罷,翻身跳上了甲板。我緊隨其後,手一用力,也跟著翻了進去。我們落到甲板後快速地朝著剛才大頭指著的陰暗角落處閃了過去。我後背貼著鐵皮倉,認真地觀察起周邊的情況。
這時,一陣零碎的腳步聲再次由遠及近,是第一波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