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群人都在對我虎視眈眈,就在有幾個袒胸露乳的壯漢想對我上手的時候,突然一個小孩兒的呼救聲打破了劍拔弩張的局面。
呼救聲是從不遠處傳過來的,眾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雙手扒著木槓,身體懸空,正吊在牌樓的廊簷上來回搖晃。
孩子似乎是快要力竭了,牙關緊咬,臉憋得通紅,懸空的身體在止不住地打顫。五米多高的牌樓,下面又是青石板,這要是摔下來孩子不死也得重傷。眼見著孩子的手越來越松,眾人皆驚。人們沒有在理會我和大姐,紛紛向著孩子的方向跑了過去。
不管村裡的人是善是惡,對我和大頭又如何,那畢竟是個孩子。念頭閃過,我沒有絲毫猶豫便和人群一起往牌樓下面跑。
上面的孩子還在試圖提腰把腿往上伸,想要用腳勾住上面的木頭,好給胳膊分擔重量。不知道是木頭太滑還是用盡了最後一絲的力氣,孩子的手漸漸脫離了木頭,大頭朝下直直地墜了下來……
人們跑的有快有慢,即便是跑在最前面的離著牌樓也有十幾米的距離。按照重力加速度計算,孩子大約再有1秒鐘就要腦袋撞到地面了。除非跑在最前面的人有百米能達到世界記錄水平,否則在孩子落地之前根本趕不到。
“啊——弟弟!”一個充滿驚恐女聲從紋身坊的方向傳了出來。我顧不上看,一著急,本能地腳下用力,眼前“唰”的一下所有的景物全都慢了下來。
我從空隙中穿過身前的人群,又閃過跑在最前面的漢子,一個急剎滑到了牌樓的下方。此時孩子頭已經到了我的胸口位置,我雙手向上環抱,一把摟住了孩子的腰身。
由於衝的太猛,這個時候向前滑行的慣性還沒有消失,我被滑行的力道和孩子下落的速度帶得不住向前向下傾斜而出。最後不得不和孩子一起翻滾在地上,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後這才緩緩停了下來。
我坐起身子,將孩子抱在胸前,看了看孩子的頭髮現沒有受傷,我輕聲問他:“小弟弟,沒事吧?”
孩子的眼神中還充滿了驚恐,一時間還沒有緩過神來。後面一群人趕了過來,從我懷裡接過孩子,經過一番檢查發現孩子並沒有什麼大礙,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剛才發出喊聲的女子也跑了過來,一把摟過小男孩,眼圈泛紅,因為驚嚇摟住小男孩手不住的打著哆嗦。
我仔細一看,這個姑娘我還見過,正是那天小五子帶我們去宗族祠給我們開門的阿秀姑娘。
可能是因為剛才的一幕,阿秀姑娘的嘴唇已經泛白了。小五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蹲在阿秀姑娘跟前,一邊拉著阿秀姑娘的手一邊勸著:“好了阿秀,沒事了,沒事了……”
緩了好一會兒,阿秀這才發覺自己的手還在小五子手裡攥著,趕緊抽了出來。小五子說道:“我送你和小尼回去吧,看樣子小尼已經嚇壞了。”
阿秀站起身,看了看我,然後對小五子說:“不用了,小五哥,我自己把小尼帶回去就行。”說罷,阿秀姑娘抱起孩子,徑直向著對面的紋身坊走去。
眾人見已經沒什麼事了,加上剛才我救了那孩子,他們也不打算再為難於我,於是各自都散了開去。
拿著石頭的大姐把石頭扔到地上,往地上啐了一口:“臭不要臉的,看在你剛才救人的份上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再敢對我閨女耍流氓,就讓你走不出這村子。”
一時間走的走散的散,廣場上就剩下了我和大頭還有小五子。大頭拍著我的肩膀問:“這孩子你是真白救了,連個‘謝謝’都沒有。”
我嘆了口氣:“行吧,問心無愧就好!真不救,心裡過不去。”
大頭繼續問:“對了,剛才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大姐還撒起潑了,你怎麼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