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是江初楹的一陣忙活,男人身中飛鏢,看起來傷得頗深,取鏢的時候還短暫地疼醒過一次,但不多時又再次昏迷過去。
更棘手的是,鏢上有毒,江初楹親自試了那毒才配出解藥。
一直到日頭將落的時候,才算是穩定好他的傷勢。
“真不知道你圖什麼?”
駱星遞給江初楹一杯水,江初楹抬頭看她,神色疲憊,愣了一會兒才接過來。
“你不明白。”
她手上還沾著那人的血,“小時候我最討厭血腥味,因為爹爹每次回來,身上總帶著那樣的味道。“
江初楹低下頭看著自己掌心的血跡,嘆了口氣,“他身上背的殺孽太多了,如今我救人,也當···是替他贖罪了。”
原來如此······
駱星沒再說話,默默打了水來,為她擦洗手上的血跡。
“或許,他殺的都是壞人呢?或許他是在替天行道呢?”
“姐姐沒有問過他嗎?”
駱星忍不住好奇,畢竟在盲女的記憶裡,江初楹的父親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正派人士,對她也一直很好,即使她是冒充的。
但江初楹似乎不想再談這些了,淡淡地笑了笑,只說了一句,“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說完,她便兀自離去,去院外給榻上的傷員煎藥。
贖罪······
駱星在心裡默默品味著兩個字眼。
贖罪之前,得先犯罪,否則做這一切就沒什麼意思了,對吧?姐姐。
駱星像蛇盯著獵物一樣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少頃,微微笑了出來。
她最喜歡把漂亮的東西打碎來看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凝視著別人的時候,也有人,在黑暗中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