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竅。
駱星用這四個字來形容昨夜的荒唐。
正暗自懊悔著,忽然,有人推門而入,帶進滿室清晨暖陽,又轉身將門關上,將陽光阻隔在外。
昨夜迷她心竅的人,早已穿戴整齊。身上是銀白色的衣衫,髮間是泛著光的玉簪,矜貴素雅,人模狗樣。
駱星看著面前的人,忽然覺得又沒那麼後悔了。
這張臉,她是真的很喜歡。
但下一刻,他施施然坐到床邊,卻是命紅玉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湯來。
這場面,怎麼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呢。
“這是什麼?”
“我不喝。”
駱星感覺自己像是古早虐文裡與總裁春風一度後被強行灌藥的女主,心情煩躁起來,沒好氣地將他手裡的白玉碗揮落在地。
玄清看著灑落一地的藥湯,也不惱,只是微微笑著看向她,輕聲道,“阿雲不喝,是要給皇叔生孩子嗎?”
“你!”
駱星氣極,卻也說不出什麼。
他則轉頭溫聲令紅玉重新再端一碗來。
於是,紅玉離開,房間裡便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彼此四目相對,暗流湧動。
想起昨夜他在她耳邊勾纏著她喚他名字的樣子,駱星耳根子一燒,忍不住避開他的目光。
玄清笑了笑,抬手無比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她肩頭披散的發,動作溫柔,但說出口的話卻冰涼,“我們長公主殿下身經百戰,竟也會害羞嗎?”
像是迎頭被潑了一盆冷水。
駱星的心頓時涼了下來,毫不客氣地回懟,“我竟也不知,皇叔伺候人的功夫這麼好。果真不愧是···娼妓之子。”
昨夜還纏綿的兩個人,天亮了,便毫不顧忌地往對方身上扎刀子。
玄清的眼神慢慢結了霜。
被氣笑了,他欺身逼近,一字一頓道,“可惜啊,殿下這樣尊貴的血脈裡,終究還是染上了我這個娼妓之子的汙色。”
駱星懷疑,這才是他昨夜引誘她的目的。
於是不由得惱怒起來,伸手掐握上他白皙纖長的脖頸,“你故意的?為了羞辱我?”
那人的喉結在她掌心微微滾動。
他笑著向她湊近一些,像只勾人的白狐,“我還是覺得,昨晚的阿雲比較可愛一些。”
駱星的手慢慢收緊。
正彼此針鋒相對著,紅玉端著藥走了進來。
她頗為無奈,“你們這些皇室的人都玩兒得這麼花嘛?”
駱星憤憤鬆開自己的手,玄清若無其事,伸手取了藥碗,吹了吹,作勢要餵給她喝。
“不必。”
駱星還在生氣,隨手接過來,仰頭就要灌下去,但沒想到那藥那麼燙,只灌了一口,便是又燙又苦,燙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玄清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後輕嘆一聲頗無奈地從她手中將藥碗接過來,“傻阿雲,你以為我方才為什麼要吹涼了餵你。”
舌頭疼。
駱星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玄清垂眸,將勺子上的藥細細吹涼了遞到她的嘴邊,“不燙了。”
駱星無奈,只得乖乖喝下。
一勺一勺,好像喝了很久,越喝越覺得苦澀。
這叫什麼事兒啊。
“這樣才乖嘛。”玄清放了空藥碗,獎勵似地摸了摸她的頭。
駱星沒說話。
她鮮少這樣乖巧,像只貓。
玄清看著她,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情不自禁摸到她的臉上,又斂眸,忍不住湊近。
“一夜風流也就罷了,皇叔···不要太貪心了。”
駱星不屑地笑了